谭莘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行,看你这么有自信,我就和你打个赌,全公司的人做证。”谭莘拿出手机,点开公司大群,将听筒放在嘴边,懒洋洋地说,“各位同事们,听好了,我要跟专题调查3组的温雅打赌好。她要在周五之前拿到周家大少爷周砚的专题采访,她拿到了我爬出公司,她拿不到,她爬出公司,大家有没有意见啊?”大群里好几百人,听到这条消息瞬间炸锅了,消息一条接一条网上刷。温雅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发出去了,这是有
温雅心跳一滞,不自觉屏住呼吸,紧贴着手机,试图听清每一个细微的声音。
然而,手机里只有脚步声和一些模糊不清的对话。
看了眼时间,上班要来不及了,她想了想,还是没有挂断电话,只是把手机揣了起来,出门去坐公交。
上了公交车,戴上耳机,但她好像错过了他们的对话。
耳机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但电话还通着。
她舍不得挂断,偶尔听到那边的动静,就像爸爸陪在自己身边一样。
靳南今天有课没来公司,办公室里大家都各忙各的,不少人出去办事了,办公室里就剩下两三个人。
温雅看着桌上的文件,她也有任务,但这个任务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谭莘忽然走过来,靠在她桌上,“温雅,你怎么还在这坐着?周砚你约到了?”
温雅摇了摇头,“我一个实习生,怎么约得到他?”
“约不到你就想办法,难道所有困难的工作,大家都不做了?我告诉你,你还剩四天的时间,约不到他,你就自己滚蛋吧。”
谭莘笑眯眯地说完,转身要走,忽然又想到什么,她退回来说,“对了,我可以帮你见到他,你求求我,说不定我能帮你。”
温雅目光闪了闪,盯着她脸上不怀好意的笑,想都没想便拒绝了,“谢谢,不用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谭莘嗤笑一声,“你想什么办法?就你这样的人,这辈子能见到他吗?”
以她和楚思的关系,想见上周砚一面都难,更何况是温雅?
她对温雅的底细比谁都清楚,无父无母,不知道被哪个好心人资助上完学,毫无背景的乡巴佬一个,她要是能见到周砚,母猪都能上树了。
温雅顿了顿,原来就连在谭莘眼里,能见到周砚,都是这么幸运的一件事吗?
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自己还真是幸运呢。
谭莘见她这样,心里憋出一口气,“温雅,我在跟你说话,你是聋子吗?”
温雅收拾好情绪,看向谭莘,“反正我约到他就够了,怎么约你不用管。”
谭莘气笑了,像看傻子一样看她,“你约?你拿什么约?等着他从天上掉下来吗?”
“那我约到了怎么办?”
谭莘冷哼一声,“你约个给我看看,你要是能约到他,我直接从办公室爬出去!”
温雅诧异地看着她,“真的吗?”
“说的你好像能约到一样,你要是约不到他,你给我从办公室里爬出去,一直爬到公司对面!”
温雅手指缓缓收紧,死死的盯着她,熟悉的话从记忆深处涌来,一模一样的嘴脸与眼前的脸重叠。
“从宿舍爬到教室里去,我就放过你好不好啊?”
这也是谭莘曾说过的话,但那次,温雅没有答应。
她曾和老师求救,换来的是谭莘变本加厉,谭莘只想把她当狗一样玩,看她笑话,就算真的做了,也不会真的放过她。
现在也是,就算她真的约到周砚,谭莘也不会真的爬出去。
而她没约到,必然是要逼着爬出去的。
谭莘见状,更加嚣张,“怎么,怕了啊?”
温雅直直的注视她,一字一句道:“我当然怕,怕你做不到。”
谭莘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行,看你这么有自信,我就和你打个赌,全公司的人做证。”
谭莘拿出手机,点开公司大群,将听筒放在嘴边,懒洋洋地说,“各位同事们,听好了,我要跟专题调查3组的温雅打赌好。
她要在周五之前拿到周家大少爷周砚的专题采访,她拿到了我爬出公司,她拿不到,她爬出公司,大家有没有意见啊?”
大群里好几百人,听到这条消息瞬间炸锅了,消息一条接一条网上刷。
温雅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发出去了,这是有多想看自己出丑?
或许在谭莘的潜意识里,温雅就是只有任她戏耍欺辱的份。
谭莘把自己手机递过来,按着录音,像是采访一般,“温雅,你有没有意见啊?”
温雅动了动唇,却没有说话。
脑海里浮现出周砚那张冷漠的脸,她没那个信心能约到周砚。
可望着谭莘得意挑衅的眼神,一如当年。
埋在心里的恨意一点点爬上心头,她对着手机,一字一句道,“我没有意见。”
“好!”谭莘生怕她反悔,立马将语音发了出去。
“我等着你从公司爬出去,这次我一定好好给你拍清楚,给你做个专题,保证你一夜爆红。”
温雅说,“我还有个条件,如果我赢了,把你以前拍的视频全部交给我。”
谭莘嘴角一挑,“等你赢了再说。”
谭莘笑着离开办公室,已经开始期待周五的到来了。
温雅低下头,拿起面前的文件夹,眼中闪过不明的情绪。
她来到洗手间,拿出手机,还在通话中,电量都快过半了。
“爸爸,能听到吗?”
温雅知道,他在干活,听不到。
安静的手机证明对方确实听不见,没有任何回应。
她只是有些奇怪,就算在干活,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有,难道是他不小心按到静音了吗?
老人机,有静音吗?
温雅不太确定,但也没去想那么多。
只是再见到谭莘,心中的那些委屈涌了上来,以前那些事,她从未和温清海诉苦。
她捧着手机,压不住心里的酸涩,想找个人诉说,而现在,她可以假装爸爸能听见。
可张了张嘴,千言万语,也只化作一句,“爸爸,我好想回家。”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掉了下来。
“真的,真的好想回去。”
“回家,我们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可是我太没用了,好不容易盼到你出狱,却还是被困在这里。”
“我该怎么办?”
“爸爸,我该怎么办……”
温雅捏着手机,将头埋进臂弯,蹲在格子间里,无声的哭了起来,仿佛这样才能减轻一点心头的重负……
然而外面脚步声频频,她连哭都不敢大声哭。
片刻后,她勉强平复情绪,擦去脸上的眼泪,深呼吸几次,收拾好复杂的心绪。
对着手机说,“爸爸,我没事了,我要去上班了。”
手机快没电了,她正准备挂断,忽然听到手机里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