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栩不知道沈方愉的犹豫是因为什么。他能感觉到沈方愉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但总是在里头掺杂了什么。也许是迟疑,也许是不够信任。总之,他离真正进入沈方愉的世界,还差了点什么。这次也是他死皮赖脸要跟着沈方愉来敬老院,才被准许的。他想透过这次的机会,窥到她内心世界的一角。至少让他知道,使劲到底该往哪处去。周末。沈方愉准时出现在自家楼下,她和陈知栩认识久了之后,就没有迟到
陈知栩不知道沈方愉的犹豫是因为什么。
他能感觉到沈方愉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但总是在里头掺杂了什么。
也许是迟疑,也许是不够信任。
总之,他离真正进入沈方愉的世界,还差了点什么。
这次也是他死皮赖脸要跟着沈方愉来敬老院,才被准许的。
他想透过这次的机会,窥到她内心世界的一角。
至少让他知道,使劲到底该往哪处去。
周末。
沈方愉准时出现在自家楼下,她和陈知栩认识久了之后,就没有迟到的习惯了。
因为陈知栩总是会提前出现在集合点,要是她再迟到,那陈知栩就要在那站上一两个小时了。
沈方愉走到陈知栩跟前,便见他温和一笑,主动地开了车门。
“走吧。”他如此说道。
两人这回去了首都郊区的一个敬老院,地方虽然偏僻,但胜在环境清幽。
沈方愉来过好多次,因此这回也是她给陈知栩做介绍。
“你就负责这一片的老人就行,他们要是想喝水啊,上厕所啊啥的,你就陪他们去一下。”沈方愉事无巨细地吩咐着。
陈知栩发现她就算在做义工的事上,也是极具个人特色的。
能把这回事做的和正经事没什么区别,说的就是她了。
陈知栩心里想了许多,但表明上只犹豫了一秒,便麻利地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沈方愉看了一会,确定他不能搞出笑话来,便也去陪着她负责的那几位老人了。
刚走到老人身边,便被他们一脸促狭地打趣道:“男朋友啊?”
她笑着想道:全国各地的奶奶们还都是对她的感情生活最好奇啊。
虽说是这么想,但她还是很快地摇了摇头:“还不是。”
一个“还”字给老人们抓住了把柄。
“你在犹豫什么呢?这种优质男人拖拖拉拉,小心他跑掉啊。”
“就是啊,既然看上了,就别再矜持了。”
老人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情不自禁把沈方愉给扯了进去,她夸张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犹豫啊,万一在一起了之后,发现不合适,分手了。那不是当朋友要好些,至少不会分开。”
“荒谬!”这般言论引得老人不满,却也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得看向角落里的一位奶奶:“阿芳,你口才好,你说说看,小年轻这样办是不是不妥。”
沈方愉顺势看去,立马安静下来。
阿芳奶奶当过红军,是这群人里头隐约的“老大”。
她一开始没说话,单单在听她们讲故事,此时被点到头上了,才特别平静地来了句:“姑娘,你敢这样拖着他,不就是笃定他不会离开你吗?”
一语中的。
沈方愉顿时沉默了起来。
她之前从未在这个角度思考过。
阿芳奶奶紧接着又说道:“我年轻时候也有个喜欢的人,他向我表白,我总是说,等仗打完了,我们再谈个人感情。他傻,也真的这样等我。”
“可仗打完的时候,他也牺牲了。那个时候我就想啊,为什么一定要等到仗打完了才和他结婚呢?如果注定他是要牺牲的,那至少我和他结婚,能给他在这世上留个孩子,或者有过一段真切的婚姻生活,至少证明我们是真的相爱过啊。”
“但我没能做到,直到解放,甚至我们部队里的人都只当我们是好的战友,而不是亲密的爱人。”
阿芳奶奶睁着她浑浊的眼睛,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
沈方愉陷入了沉默里,久久回不过神。
阿芳奶奶长长地叹息道:“孩子,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也许灾难就发生在下一个转角。”
“你真的甘心,因为懦弱而永远失去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