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宋妙元更是一头雾水了。有什么贵客是需要她去见的?毕竟,她现在可不是宋府千金,而是通房丫鬟。“好了宋姑娘,别犹豫了。”不等她疑惑开解,夏春连拉带拽的将她带到了胥止院前堂。这位贵客出乎她的意料。还未进门,她便远远的瞧见了屋内翩翩身影,那背影看起来有些陌生。楚鹤川院里几乎从不来女人,他也不常与外人交好。若仔细想想,能随意出入他院里,还被当成贵客的人,大抵只有“未
说是贵客,其实不然。
说是要事,其实也不然,只是寒暄了几句。
康王来侯府逗留了不过半个时辰,便离开了,临走时楚鹤川面色如常,但到底也没猜透康王来此的目的。
只是他隐隐觉得,康王似乎有意拉拢侯府势力。
前朝事繁杂,宋妙元不太懂,但她仍没忘记一件事。
孙叔。
辗转数日,她终于在小厨房看到了孙叔。
她扶墙躲在门外,远望过去只有孙叔的背影,看他帽下的头发已经斑白,不禁又红了眼。
自她记事起,孙叔就在宋家。
孙叔是江南人,原是母亲孕期想念家乡菜时招来的厨子,因手艺好便留了下来,不成想等她稍大些,最喜欢的就是孙叔的江南菜。
儿时她体弱,又不爱喝苦药,几乎每次都是孙叔做了甜糕哄她喝,在她心中,孙叔和奶娘便是除父母外最亲的人。
幸好,他没被宋家牵连入狱。
幸好她还有个念想。
小厨房里烟火缭绕,孙兴转身盛菜,目光在门口闪烁了一下,刚好落在她身上。
他蓦得一愣,用汗巾擦了擦眼睛。
宋妙元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却还是忍住了冲动,抬手掩面跑了出去。
“小姐!”
孙兴丢下菜勺,踉跄着往外追,可惜走到门前,院里根本没有人影。
“老孙,怎么了这是?”
胖大厨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没人啊。”
“刚才……”孙兴指了指,想说的话在喉咙里滚了一下,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不可能。
宋家亲眷满门入狱,小姐不可能在这里。
一定是他眼花了。
“年纪大了,头脑发昏。”他自嘲地笑了笑,“应该是有只猫窜过去了。”
胖大厨疑惑瞧他,“我看你像没睡好。”
“今儿这里交给我,你歇歇吧。”
经历刚才那一幕,孙兴仍有些错愕,他呆愣愣的站在门前看了许久,喃喃的喊了几声小姐。
柴房门口,宋妙元捂着嘴不让哭声传开,眼泪浸湿衣袖,心也跟着揪痛。
她不能与孙叔相认。
这世上,少一个知道她的身份,就少一分危险,她不能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当然,她更不能将孙叔拖入险境。
她是从天牢中逃脱的逃犯,任何认识她的人都会收到潜在的危险,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不顾他们的安危。
她背过身,强迫自己不去看孙叔落寞的背影。
没关系。
总有一天,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相认。
回到胥止院,宋妙元依旧兴致缺缺,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魂儿一般。
夏春叫了她三次才将她叫住。
“宋姑娘,小侯爷找你。”夏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跟前,气喘吁吁的说。
宋妙元堪堪回神,不明所以。
“有没有说什么事?”
平白无故,楚鹤川一向极少见她。
夏春摇摇头,“似是有贵客来访,小侯爷正在前堂陪着。”
这话一出,宋妙元更是一头雾水了。
有什么贵客是需要她去见的?
毕竟,她现在可不是宋府千金,而是通房丫鬟。
“好了宋姑娘,别犹豫了。”不等她疑惑开解,夏春连拉带拽的将她带到了胥止院前堂。
这位贵客出乎她的意料。
还未进门,她便远远的瞧见了屋内翩翩身影,那背影看起来有些陌生。
楚鹤川院里几乎从不来女人,他也不常与外人交好。
若仔细想想,能随意出入他院里,还被当成贵客的人,大抵只有“未婚妻子”柳依眉了吧?
难道是她?
宋妙元略有忐忑,无意识的搓了搓手。
她抬步上阶,目光迎着而上,光线浅落,散在那女子裙摆上。
是上等的绸缎。
她清清嗓子低眸颔首,刚想问安,那女子就转过了身来,平静的水眸中霎时落入了一滴雨露,惊喜如涟漪般缓缓散开。
“宋姑娘,我总算找到你了。”
这语调,这声音……
宋妙元蓦然抬眸,对上了和善的眼神。
临……临清郡主?
临清郡主友好的打量她一眼,挽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跟前,眉目之间尽是喜色。
“上次颐清宴,你连名字都不曾留下,叫我好找……”
“昨日听闻小侯爷府上有为宋姑娘,我便想着来碰碰运气,不曾想真叫我给赶上了。”
“只是几日不见,怎感觉你清瘦了不少?”
临清郡主笑意嫣然,越看她越喜欢。
这让宋妙元一时难以适应。
虽说她对这临清郡主没什么坏印象,但两人也不过一面之缘,委实算不上朋友。
这会儿她又是关心又是急切,搞得她无所适从。
再者,她还有些难堪。
上次颐清宴,虽说她虽楚鹤川赴宴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但寻常人并不知她就是那通房。
郡主此番寻来,便是坐实了她的身份,实在谈不上是什么光彩的事。
“郡主……寻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心中不安,眸光四处撇去,发现楚鹤川并不在这里。
“是有件事。”
费尽心力找她,自然不可能只为了再见一面。
“其实,我是有事相求。”
郡主拉她坐下,两人相对而坐,这会儿气氛松快些,宋妙元这才看清楚临清的眉目。
与她那位大哥相比,她长得格外清秀,虽生在京中,却有几分江南女子的柔,若是看长相,或许会以为她是个柔情万分的女子。
她的性格又刚好弥补了这一点,活泼跳脱,不摆架子,与人相交,总给人莫名的亲切感。
宋妙元有些好奇。
“什么事?”
见她不排斥,临清也来了兴致,“是这样,年年除夕夜,宗室女子能者皆需献艺,我只会舞,琴艺却不精。”
“那日颐清宴上,我便瞧你琴艺格外出色,便是乐坊的乐师也难以与你相较,我原想拜入你师父门下,不曾想你竟未入过师门。”
“思来想去,还是向你求学比较稳妥。”
临清看着她,眼底的崇拜不加掩饰,让宋妙元都有些恍惚。
这意思……是要请她去教她弹琴?
可她只是一届通房,连自由都没有,谈何其他。
“此事,小侯爷怕是不会乐意。”宋妙元低眸,难堪的挤出这句话。
“嗯?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