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穗岁几人厚着脸皮被邀请进屋里,窗明几净,颠簸数日的疲累都好转了。单倩倩一进屋就躺在了炕上,懒洋洋撑着脑袋看向蔡茹,感慨道:“小茹,我可太喜欢秦镇了,每次过来都觉得很放松。蔡茹轻叹一声:“是啊,秦镇是个好地方,可惜国家不给投钱建桥。一条流淮河,贯通南北,道路不通,坐船不便,就影响很大,阻隔了与流淮市的经济互通,从秦镇往北,越来越穷,其实有大部分原因就在这里。不过,她们都是些小人物,建桥的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相比单倩倩的松乏,孟穗岁和戴长庚就扮演了妥妥的工具人。...
“我,我听说流淮河里的鱼肉质细嫩,味道不错,我去问问船家,看有没有卖。”戴长庚实在听不下去了,猛地站起身就往甲板上走去。
他走的慌忙,路过孟穗岁时,一双长腿都险些被绊倒。
“哈哈哈。”单倩倩看的捂嘴直乐,戴长庚跑的更快了。
蔡茹笑着摇了摇头:“你呀,人家还没结婚哩,这么调笑多不好。”
单倩倩笑了笑,倒是不在意:“嘿,这位戴同志瞧着不错,想想咱村有啥好姑娘,还真能给人介绍一下,到时候安西随军家属院就都是咱的熟人了,多好!”
蔡茹被她这般大的志向给逗笑了,说道:“那你好好想想。”
说完,她转头看向孟穗岁:“穗岁,等过了流淮河,咱们就到秦镇了,我叔叔早年出来干活,在秦镇娶了我婶子,落户了,我还想去看看他,成不?”
孟穗岁颔首,蔡茹一路上都充当了大姐角色,很是照顾人,她对她也有一些好感,这种时候自然不会说什么扫兴的话,尽管她还挺着急追苏荷的。
双方有近两天的时间差,不知道她现在到哪儿了。
看孟穗岁同意,蔡茹松了口气,她笑着道:“放心,耽搁不了太久。咱们在火车上啃了三天干粮,嘴巴都磨出泡了,正好过河之后可以在我叔家吃口热乎饭。”
闻言,单倩倩眼神一亮,立马开始报菜名了:“那感情好,我想吃糟鱼!”
蔡茹笑着伸手戳了戳单倩倩的额角:“馋猫!”
在几人说说笑笑中,一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秦镇就是建在流淮河畔的一座小镇,下地就是大青石地板,码头处有一层层石梯,几个妇女手里拿着木槌,正在河边洗衣裳。
孟穗岁跟在蔡茹身后,看着这座颇具风情的小镇,倒是驱散了这几天坐车的疲惫。
“糖葫芦!卖糖葫芦咯——”挑夫的声音在小巷里回荡,单倩倩忙循声过去,很是大方的买了四串红彤彤的糖葫芦,一一递到他们手中。
蔡茹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假大方,李勇那点儿津贴全叫你给花了。”
她和单倩倩从小一起长大,又要一起去随军,往后人生地不熟的,也只有她们两人能够相互依靠了,感情自然深些,这种越界的话说起来也毫无压力。
别看单倩倩比她还要大一岁,但因为上头几个哥哥,她是最小的,反倒是养出了一身娇惯爱撒娇的脾气,这不,听了蔡茹的话,还嗔道:“那你吃不吃?!”
“吃!为啥不吃!”蔡茹哼了一声,接过糖葫芦就狠狠咬了一口。
孟穗岁看着两人斗嘴,笑了笑,吃了一口糖葫芦,和上辈子的一样甜。
戴长庚一直沉默的跟在几人身后,不远不近,十分注意分寸,不过,看着手里的糖葫芦,心头也升起些许暖流,觉得孤身一人去安西也没那么无聊了。
蔡茹领着几人去了叔叔家,一栋收拾的非常干净的小院子。
孟穗岁目光扫过,心中有了结论:蔡茹叔叔家条件不错。
小院是崭新的,和她们老孟家一样,应该都是新盖的,建国后能拿出这么多钱的,不是家里有底蕴,就是自己有本事,不知道蔡茹叔叔占了哪一样。
一进门,蔡茹就看到在院子里杀鱼的妇人,兴冲冲喊了声:“小婶!”
她声音很大,妇人愣了一下,回头一看,眼里也迸发出喜悦,放下手里的鱼,把沾满腥气的手才围裙上蹭了两下,匆匆迎上来:“哎哟!你这孩子,咋不提前说一声!”
蔡茹笑着道:“寄信还没我走得快哩,刚好给你们一个惊喜嘛,再说了,上回从安西回来,我不是和你们说了么,来年开春我就去随军!对了,我叔上班去了?”
妇人点了点头:“上班去了,晚上才回来。”
说完,她又看向单倩倩几人,熟稔地伸手虚点了点她的鼻尖,道:“倩倩也来了,这回去随军,你个皮猴瞧着能不能在安西那地儿待住咯!”
单倩倩嘿嘿一笑:“我可是为了糟鱼来了,婶子可别小气。”
她这么一逗趣,妇人捧腹大笑:“你个馋猫,我家那点糟鱼全被你惦记上了。”
“那是当然!叔叔可是秦镇国营饭店的大师傅,手艺一绝,一般人可吃不上他做的糟鱼,我这是沾了小茹的光了!”单倩倩皱了皱鼻子,颇为理直气壮。
国营饭店大师傅,这个熟悉的词汇一入耳,孟穗岁眼神动了动。
她上辈子是干私房菜馆的,旁的可能没啥敏感,但要说做菜,她可太能拿捏了。
原本她还想着要不要找个关系进国营饭店里干活,毕竟是香饽饽工作,工资也高,但有了金手指之后,国营饭店大师傅的工作也没那么香了,就不和人竞争资源了。
“这两位是?”在与单倩倩寒暄过后,蔡茹婶子就看向孟穗岁和戴长庚。
孟穗岁对上蔡茹婶子的眼神,扯了扯唇角,不用猜她都知道,她肯定在心里想着,这两人站在一起,纯纯的帅哥与野兽,很可惜,她就是那个野兽。
蔡茹又给双方介绍了一下,气氛一时和乐融融。
“快,进屋去,走了这些天该累了,我把这条鱼收拾了就给你们做饭去!”蔡茹婶子是个热情利落的性子,也不觉得蔡茹带人来吃他们家的有什么不好。
孟穗岁几人厚着脸皮被邀请进屋里,窗明几净,颠簸数日的疲累都好转了。
单倩倩一进屋就躺在了炕上,懒洋洋撑着脑袋看向蔡茹,感慨道:“小茹,我可太喜欢秦镇了,每次过来都觉得很放松。”
蔡茹轻叹一声:“是啊,秦镇是个好地方,可惜国家不给投钱建桥。”
一条流淮河,贯通南北,道路不通,坐船不便,就影响很大,阻隔了与流淮市的经济互通,从秦镇往北,越来越穷,其实有大部分原因就在这里。
不过,她们都是些小人物,建桥的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
相比单倩倩的松乏,孟穗岁和戴长庚就扮演了妥妥的工具人。
他们和蔡茹叔婶一家没交情,顶多算是个蹭饭的,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单倩倩有句话她挺赞同的,秦镇确实是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