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沉闷的钝响,云梨只觉右手一紧,巨大的拉力让她右肩疼得发麻。她难以控制身体的颤抖,仰头看着紧抓着自己的颜靖宇,心一紧。“阿梨,别怕……”颜靖宇强忍着两臂的剧痛,声音发颤:“坚持一会儿,马,马上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脚底是近数十米的高度,云梨感受到掌心的颤抖,嘶声喊道:“你放开我吧,你会掉下去的!”然而颜靖宇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我,我之前就,就已经放开了,
一声沉闷的钝响,云梨只觉右手一紧,巨大的拉力让她右肩疼得发麻。
她难以控制身体的颤抖,仰头看着紧抓着自己的颜靖宇,心一紧。
“阿梨,别怕……”颜靖宇强忍着两臂的剧痛,声音发颤:“坚持一会儿,马,马上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脚底是近数十米的高度,云梨感受到掌心的颤抖,嘶声喊道:“你放开我吧,你会掉下去的!”
然而颜靖宇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我,我之前就,就已经放开了,你的手……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再放开了……”
断断续续的几句话,字字敲打在了云梨的心上。
她紧咬着下唇,看着颜靖宇脸上那近似轻松的轻笑,心底百感交集。
但她知道颜靖宇坚持不了多久,这样下去,两个人没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靖宇……”
捕快匆匆而来,在看到血泊中的柳如烟后,皆是一愣,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快!救人!”
颜靖宇只觉双臂的疼痛和力气已经到达了极限,他脸色苍白,紧握栏杆的手已开始颤抖。
忽然,几声“吱嘎”声让他心一沉。
“对不,对不起……如果我能,再信任你一些,或许我们就不会错过了……”
像是诀别的语气让云梨让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下一刻,随之“咔”的一声脆响,颜靖宇和云梨双双坠落。
颜靖宇用尽力气,将云梨紧紧护在怀中,扬起最后的笑。
“阿梨,你一定要活下去。”
……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城楼下,云梨满脸泪水地握着浑身是血的颜靖宇,哑声哭道:“靖宇,靖宇,你坚持住,你不能死,之华不能没有爹爹……”
纵然她再怎么呼唤,回应她的也只有不断溢出的鲜血。
云梨看着那紧闭的双目,心如刀绞。
她已经无法去思考其他,只期盼颜靖宇还能活下去。
捕快探了探颜靖宇的鼻息,深深叹了口气:“将尸体送回颜府。”
尸体?颜靖宇就这么死了?
云梨耳朵嗡嗡作响,终于无力地倒了下去。
“阿梨。”
赶来的萧明恒手疾眼快地扶住她:“你也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吧。”
他看着她脖子上那刺眼的血痕,心疼不已。
云梨摇摇头,仰头含泪看着他:“明恒,靖宇他……”
她抽噎了两声,哽咽着说不出话。
萧明恒揽住她皱眉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
云梨靠在萧明恒身上,痛哭出声。
今夜注定无眠。
子时,云梨坐在萧明恒的马车里,潸然落泪。
“明恒,我是不是很没用……”
她声音嘶哑,带着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苍凉。
萧明恒心不觉一刺,轻握了握她的肩:“这一切谁都没有预料到。”
“可,可是……之华是因为找我,才出事的,而靖宇是为了救我……”云梨抽噎着,难以控制自己快要因为自责而崩溃的心。
这些天的事一件件已经让她心力交瘁,而每一件都好像在往她心上捅刀子。
萧明恒拭去她脸上的眼泪:“别哭,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孤在。”
颜府灯火通明,颜父和颜母站在门外,眼眶通红。
当看到被白布包着的颜靖宇时,颜母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颜父浑身颤抖,看到一旁站着的云梨和萧明恒后,眼底顿时烧起怒火。
“啪——!”
一巴掌重重地落在了云梨的脸上,她神情一滞,耳畔和大脑只有嗡嗡声。
萧明恒神情骤冷,一把将云梨护在身后:“颜川,孤现在就治你个以下犯上的罪!”
他看着云梨红肿的左脸颊,又气又心疼。
“云梨,我对你已经忍够了!”颜父仿若没听到一般,怒视着云梨,每一个字都带着怨恨和嫌恶。
“从前靖宇为了你,和家里人断绝了关系,你却为了科举连孩子都不要了,现在你有别人了,为什么还要靖宇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