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是否要找杜衡过来看看,顾衍誉摆摆手,不过又是癸水将至。这么多年鞭策杜大夫想办法,也没给她个彻底的办法。大概有些毛病能治,有些啊,就得是靠生熬了。嘉艾好心提醒该休息,明日还约了去聚贤阁跟公子哥儿们聚会。顾衍誉将书盖在脸上,无声无息躺了一会儿,想装作自己死了。嘉艾过来收走她盖在脸上的书,顾衍誉动也没动。嘉艾小声:“睡吧,主子。”顾衍誉应了一声,拱进被窝里,腹内凉飕飕刮过冷风。估计没有第二个
那不成器的混帐,要说他好,也不知道好在哪里。会的都是些吃喝玩乐的把戏,冬日一到,他见得最多的是他在暖阁中,歪在漂亮侍女怀里不肯动的现眼模样。说他不好,除了恶名在外,倒也没什么真的不好。他混帐但不眼瞎,混得令人扼腕,却没有哪桩事做得真的令人生厌。他是一个恰到好处的混球,很偶尔的,会流露出那么一些瞬间,叫严柯觉得此人是很不一样的。
严柯往妹妹那里去,一路走一路琢磨顾衍誉的事脑子里想起最多的画面却是顾衍誉叫他“严兄”
的样子,惹了祸事求他帮忙的时候一脸怂相叫“严兄”
他去严沐那里讨了坠子来,临走的时候严沐问他:“哥,我真的做错了吗?”
严柯一时答不上来。他不知道什么是“错”,也定义不了“对”。如果她没错,要回这一对坠子干什么?如果她错了,错在何处?他稍微一想,这些道理根本不该说给严沐听,小妹若哪一天像大哥那样满口家族家族如何,他顿觉气血不畅。严柯轻拍一把妹妹的脑袋:“大人的事,你有什么错不错的,安心睡你的觉。这两天少招他们就行。”
严柯回了自己房中,抱着半坛子酒在窗边对月而坐,他拎起那对坠子在手里晃一晃,金珠撞到镂空的金球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兴许酒劲儿上来了,眼前看不太分明,恍惚间他看到顾衍誉那张脸,碧玉镶金的耳坠就在顾衍誉那张脸旁边晃荡,衬得本来就有些女相的面孔更加妖异,那个“顾衍誉”在问自己:“严兄,我好看吗?”
严柯给自己吓了个激灵,看来酒是乱人心神的坏东西。
他囫囵想去睡一觉,没过夜半再次吓醒。黑沉沉没有点灯的房间里,严柯醒来沉着一张脸。这次他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了——跟顾衍誉玩得再怎么好,这个人再怎么对他脾气,也不至于多喝了两杯酒,就把人引到自己的春梦里。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顾衍誉本人正在看话本,打了个喷嚏。嘉艾问她是否要找杜衡过来看看,顾衍誉摆摆手,不过又是癸水将至。这么多年鞭策杜大夫想办法,也没给她个彻底的办法。大概有些毛病能治,有些啊,就得是靠生熬了。
嘉艾好心提醒该休息,明日还约了去聚贤阁跟公子哥儿们聚会。顾衍誉将书盖在脸上,无声无息躺了一会儿,想装作自己死了。
嘉艾过来收走她盖在脸上的书,顾衍誉动也没动。嘉艾小声:“睡吧,主子。”顾衍誉应了一声,拱进被窝里,腹内凉飕飕刮过冷风。估计没有第二个“男人”需要经历这种事,顾衍誉心说我可真是见多识广。
【一】她的手拢进袖子里,好似畏寒得很
顾衍誉打起床就觉得浑身像被打散,她正在经历万箭穿腹之苦。迷迷瞪瞪爬起来,任由嘉艾给自己穿戴整齐。嘉艾才给她收拾好,顾衍誉身子一歪倒下去,被嘉艾手快扶住。嘉艾慌乱不已:“怎么了?不去了吧,我去找杜衡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