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妇!你怎么能强抢宝珠呢?她在替公主做事!你就不能等上一等吗?”白氏记不清自己挨了多少巴掌,只觉得快疼死了。她哭道:“是宝珠冲撞贺夫人在先,我得给贺家交待。再说作为主母,我管教她有什么不对?公主就是多管闲事,她不讲道理!”“什么?你还指望公主与我讲道理?”“那夫君,你去同陛下讲道理,我就不信,陛下不管公主!”袁侍郎指指自己,“你是想让我送死吗?先不说陛下,就说前几日裴家之事,裴七郎现在还没醒呢,
“蠢妇!你怎么能强抢宝珠呢?她在替公主做事!你就不能等上一等吗?”
白氏记不清自己挨了多少巴掌,只觉得快疼死了。
她哭道:“是宝珠冲撞贺夫人在先,我得给贺家交待。再说作为主母,我管教她有什么不对?公主就是多管闲事,她不讲道理!”
“什么?你还指望公主与我讲道理?”
“那夫君,你去同陛下讲道理,我就不信,陛下不管公主!”
袁侍郎指指自己,“你是想让我送死吗?先不说陛下,就说前几日裴家之事,裴七郎现在还没醒呢,裴相不过是摔了茶盏,便是今日公主杀了你,我也不敢闹,你想惹活阎王吗?”
白氏噤了声,开始冒冷汗。
她怎么忘了,公主还有个残暴的未婚夫?
柳三娘听说霍羽来了她的天衣阁,带来的人还被白氏抓走时,忙不迭备上礼物,求见霍羽。
进了宫殿,饶是她有金山银山,进宫后,还是被镇住。
有些东西,再多钱也买不到,比如那象征身份的建筑规制。
不合时宜的想,她第四任夫君,如果出于公侯之家,甚至是皇室,那该有多好?
对了,老皇帝多大了?他爱寡妇否?自己可是个年轻美丽的寡妇呢。
“三娘,三娘?” 霍羽唤她。
“啊,公主,民妇在。” 柳三娘醒过神来,微微有些不自在。
霍羽以为她是紧张的,笑道:“原来天衣阁是三娘开的,那本宫以后要常光顾。”
柳三娘愧疚道:“伙计们不知袁姑娘是公主的朋友,民妇当时也不在,不然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们将袁姑娘带走。”
霍羽哪会怪她,柳三娘是做生意的,就算她当时在,哪敢拦着侍郎夫人管教女儿?
“公主放心,民妇叮嘱过店中伙计,以后再不接待袁夫人与贺夫人。”
霍羽不赞成:“别跟钱过不去,生意该做就做,钱该赚就赚。”
柳三娘笑了,公主脾性真好。
“三娘,你人脉广,本宫向你打听一事,你可知贺夫人的儿子贺如竹,他有没有什么毛病?据本宫所知,他有个外室。”
柳三娘捂嘴,“公主也知道这个?他啊...其实养了一对兄妹,那妹妹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呢。”
霍羽震惊,什么,贺如竹还有此等爱好?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效仿宣昭帝啊。
怪不得贺夫人不肯放弃袁宝珠,这件事情如果传开,没哪个贵女愿意嫁入贺家。
“你知道那对兄妹住哪吗?”
“知道,她还来天衣阁买过衣裳呢。”
霍羽有了计划。
两日后,她带着人去定远候府,一对母子从她马车上下来,敲响定远侯府的大门。
“贺郎,开门,我带儿子来见你。”
贺家管事一听,这还得了?大户人家,这种事情见多了,自有一套处置流程。
“哪来的乡野村妇?来人啊,把他们抓走,见官去。”
所谓抓走,就是将人拖下去悄悄处理掉,哪有见官的机会?
眼看贺家仆人想将母子二人捂嘴拖走,霍羽下了马车。
芒种喝道:“住手!我家主人是晋阳公主,昨日公主出城,遇见这对母子,说要进城寻夫君 ,一问才知,此女要找的夫君,竟是府上公子,这不巧了?也算成人之美。”
贺家管事嘴里发苦,屁的成人之美?公主诚心的吧?
但公主既然已插手,就不是他能处理的了,赶紧去请自家主母出来。
贺夫人慌了,她还以为袁宝珠是个好拿捏的,等她进门后,将孩子记在她名下,哪承想如今公主横插一脚?
迎出门来,给霍羽见礼。
霍羽道:“贺夫人,本宫今日来,一是贺喜夫人喜得佳媳佳孙。二是——”,她向马车道:“宝珠你出来。”
袁宝珠走下马车,她梳垂挂髻,上身着鹅黄广袖衫,下身是雾蔼色裙子,美丽款款。
贺夫人差点没认出来她。
“你儿子既有心爱的娇娘,也有儿子,宝珠就不再高攀贵府,本宫替她退婚。”
贺夫人哪肯,正要抗议,霍羽扬手将什么砸到她身上。
“夫人,这是袁贺两家的婚书,此后,宝珠与令郎再无干系。”
贺夫人忙道:“公主,此婚事是袁贺两家长辈定下的,哪能说退就退?还有这对母子,不知哪来的,他们是骗——”
霍羽不理她,对地上的女子道:“你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向贺夫人说清,这是你未来婆婆。”
女子细声细气道:“是,公主。贺夫人,我叫杨柳儿,贺如竹养了我三年,我们育有一子。”
贺夫人捏紧帕子,“住嘴,你这贱妇,少在胡言乱语,毁我贺家清名!”
“贺夫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有证据。”,她翻出一沓物件,“这是贺郎的生辰八字,这是他给我写的信...这是贺郎送我的贴身衣物,上面还绣有他名字,哦哦,还有带定远候府的标记首饰。”
“你,你...”
“还有,贺郎左臀上有颗红痣,一挠他腰侧,他就笑个不停。夫人再看看这孩子,他长得多像贺郎。”
贺夫人要被杨柳儿气疯了,她定然是公主指使的,单凭一个杨柳儿,哪有这般本事与胆量?
霍羽冷笑,“夫人心里也清楚,她所言句句属实,所以你才恼羞成怒。本宫不与你废话,这婚事退定了,从此袁宝珠与贺家再无瓜葛。”
贺夫人实在忍不下火气,“公主,即便你贵为帝女,也不能拆散人姻缘!公主管得未免太宽!”
“没错,本宫管得就是宽。”
她凑近道:“贺夫人,你儿子正与男人在榻上厮混,如果你不交出婚书,他们会光着屁股被示众。本宫有的是时间陪你玩,至于杨柳儿的命,本宫保下了。她们母子若有意外,所有的证据,会递到京兆府,到时毁的,是个候府。”
男人风流不可怕,养外室也不可怕。
最毁名声的是,男人有龙阳之好,如果传出去,定远候府的名声全完了,贺如竹在官场也待不下去。
贺夫人脸色涨成紫红色,狠喘几口气,转身进了院子。
霍羽老神在在,她以前行事天真呆板,拘泥于规矩法度,稍微向某人学习些许,效果立竿见影。
很快,贺夫人将婚书拿出来。
婚书既到手,袁宝珠几下撕得粉碎,当空而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