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铺自动自发地关闭了喧腾的音响,大红的广告布也换成了黑色的无字挽联。有记者将话筒对向手捧纯白花束的妇女:“您也是去吊唁余警官吗?”“是啊,我丈夫就是被周奚那只毒虫打断了腿,他还逼我们签下了器官捐献协议,如果没有余警官,我们一家子都要被拉去当猪仔,而且以后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跟我们遭遇一样的迫害。”“我还要感谢余警官的母亲,她明明可以逃跑,却用生命给同事换取不暴露的机会,还为了不让女
车窗正前方,闪着警示灯的警车队伍已经清晰可辨。
婚车车队还拦在路中,警车车队不得不停下。
“滚开啊!”街道旁的围观群众冲着婚车这边怒喊,“渣男贱女,你们有脸吗?”
“人家警察为国献身,你们在她死后泼脏水,还掘了人家的坟!”
“禽兽!”
“滚开!”
情绪的反扑来势汹汹,已经有人把手里的零食水瓶往婚车砸来。
厉铭岁讷讷地望向窗外。
碰!
一瓶可乐正好打上他那侧的玻璃。
爆开的黑色液体在床上开了花。
厉铭岁蓦然回神,猛地推开车门,连滚带爬地下了车。
眼前一阵发黑,他跌跌撞撞地往警车方向走:“余鱼......余鱼......”
脚下的路变得好长啊,黑洞洞地向前延伸。
厉铭岁好像被抽干了力气,双腿竟是重到提不起来。
膝盖重重地磕在水泥地上,厉铭岁无知无觉,爬起来继续朝着那一点光亮跑,
喉咙里泛起血腥味,但他停不下来。
为首的警车打开了门,制服笔挺的队长捧着遗照下了车。
黑白照片上,余鱼目光坚毅,笑容淡然。
“不!!”
厉铭岁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就那么睁着眼睛重重倒下,意识成为空白......
港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初雪。
街道上却没有往年的热闹喜庆。
商铺自动自发地关闭了喧腾的音响,大红的广告布也换成了黑色的无字挽联。
有记者将话筒对向手捧纯白花束的妇女:“您也是去吊唁余警官吗?”
“是啊,我丈夫就是被周奚那只毒虫打断了腿,他还逼我们签下了器官捐献协议,如果没有余警官,我们一家子都要被拉去当猪仔,而且以后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跟我们遭遇一样的迫害。”
“我还要感谢余警官的母亲,她明明可以逃跑,却用生命给同事换取不暴露的机会,还为了不让女儿遭受危险,死后也背负一身污名,她好伟大。”
......
全国各地的悼念活动还在继续。
厉铭岁跪在簇新的墓碑前,已经跪了整整三夜。
因为昏迷,他错过了余鱼的葬礼。
醒来后,悔恨攻心,厉铭岁吐了一地的血。
他赶到墓前,连磕了99个头。
每磕一次,便说一句带着血泪的“对不起”。
他听不见外界的声音,看不见周围的人。
他把自己完全封闭,要死不死,要活不活。
“小鱼儿......”
厉铭岁的嘴唇干裂起皮,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丝。
他伸手触摸墓碑上的头像,声音轻轻散尽风里。
“地底下冷不冷?一个人是不是很孤单?”
“你说过你最怕黑了。”
“别怕,我来陪你......我这就来陪你......”
厉铭岁手里握着匕首,就要往心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