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愈安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黑白色。身体竟然感觉不到病痛的折磨,也没有无力的感觉。要不是耳边有陈济生的声音,江愈安都以为自己不在人世间了。江愈安望着陈济生,眼窝深陷,胡子拉碴,眼眸满是红血丝,心间不由得生出阵阵愧疚。自从江愈安昏迷后,他就没合过眼。陈济生狠狠地打着自己耳光,一下又一下。“对不起,对不起……怪我,我不该睡着的!”“傻瓜对不起,我要失约了……”“陈济生,下辈子……”江愈安用尽全力一把
可江愈安忘了,她自己心脏还在怦怦跳动。
江愈安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黑白色。
身体竟然感觉不到病痛的折磨,也没有无力的感觉。
要不是耳边有陈济生的声音,江愈安都以为自己不在人世间了。
江愈安望着陈济生,眼窝深陷,胡子拉碴,眼眸满是红血丝,心间不由得生出阵阵愧疚。
自从江愈安昏迷后,他就没合过眼。
陈济生狠狠地打着自己耳光,一下又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怪我,我不该睡着的!”
“傻瓜对不起,我要失约了……”
“陈济生,下辈子……”江愈安用尽全力一把抓住他的手,紧紧握住,指尖冰冷,身体逐渐开始失温。
“我不要下辈子!”陈济生哭着摇头,“我要你长命百岁!”
“我要你活下去,你不要骗我。”
“算我求求你……”
江愈安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她想祝陈济生长命百岁,平安顺遂,幸福美满。
但这话说出来,陈济生会伤心吧。
那就放在心里,她是真心希望陈济生能再遇到喜欢的人,早点忘了她。
“对不起……”江愈安呢喃着,耳边陈济生的声音渐渐远去,沉重的病体突然变得轻飘飘的。她缓慢扭过头,望向病房外,泪流不止的许仁泽。
闭上了双眼,嘴角还带着释怀的笑意。
“滴——”心电图仪器的警报,不断响了起来。
这种声音,陈济生不是第一次听到。
但从来没像这次一样,如同一块巨石猛得向他袭来,让他撕心裂肺,粉身碎骨!
许仁泽望着对她笑的江愈安,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瞬间瘫软在地,发出长长的哀嚎。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默念着江愈安的名字。
可当他回望现实时,心里的愧疚像是潮水般不断涌来。
许仁泽的心满是阵痛,空气中似乎还能听到江愈安哭泣的声音。
江愈安这三个字,生生融进了他的骨血中,不断翻涌着,无法释怀。
浑身蔓延的疼痛一点一滴侵蚀着他的所有,许仁泽紧紧捂着心脏,眼底的痛苦波涛汹涌。
他低着头,晶莹的泪珠滑落到医院冰冷的地板上。
“江愈安,对不起……”
……
陈济生将江愈安的骨灰安葬在了江父江母的身边。
许仁泽经常在荒废的江家门口坐上一整夜。
这时,许仁泽的手机铃声不断响起。
他拍了拍身上的烟灰,面容憔悴地站了起来。
许仁泽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眸底的思念深邃汇成大海。
是邓睿打来的电话,他说药企局目前危机重重,许多员工人心惶惶,直接递交了辞职信,纷纷离职。
医疗仪器的众多大佬,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纷纷找办法将许仁泽往死里拉踩。
曾经享誉国际的跨国药企老总,一夜之间陨落了。
此时的许仁泽,只想去江愈安的坟前好好陪着她……
许仁泽已经好几夜未眠,加上腹中空空,他整个人满是虚脱的感觉。
许仁泽两手空空到了江愈安的墓碑前,看着那张笑容灿烂的照片,仿若心如刀绞。
他抬手在照片上轻抚,想象着自己是真真切切触到了那张脸。
“我来看你了……”
他声音嘶哑,每个字都艰难地从咽喉中挤出来,带着抽皮剥骨的疼痛。
……
陈济生在盛京医院旁买下了一块地,重新给江愈安立了个衣冠冢。
他日日夜夜利用工作麻痹自己,可生活到处都是江愈安的身影。
他也想忘掉江愈安,但感情的事,根本由不得己。
就这样吧,忘不掉就忘不掉。
只要他记着江愈安,那江愈安在这个世界就还有活着的痕迹。
在江愈安的墓前,陈济生抚着她盛放的笑靥,和煦的说道:“愈安,下辈子,不要再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