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民改变不了什么,只是偶尔地丢一些野物到牛棚里,多的也做不了了。绕着民居走到一个偏僻的胡同,一间比较破旧的小院子出现在眼前,小孩打开院门,院子什么都没有,显得很荒凉。有两间房,小孩深呼吸一下,才轻轻地推开其中一间房门,“奶奶,我回来了。”“小鸣……回来了。”房间里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奶,你今天怎么样?”小孩拿了个破了口的碗装了水,递到她嘴边。“好了,你今天没被人欺负吧?”喝了一点水
“说说你自己的事,带我们去看看,如果发现你说谎,我马上送你到派出所去。”陆怀民严肃地对着小孩说。
小孩断断续续地说了自己的事情。他说他叫陆鸣,他爸妈原本都是省城重点大学的教授,一个教数学一个是农学,可是突然有一天家里全变样了,他们都被人抓走了,听说下放到偏远的山区,而当时他还小,奶奶身体也不好,那些人才放过他们的,把他们赶出了原来的家。幸好他们还有一套破小的院子没查到,这些年,他跟奶奶一直住那边,两人相依为命,战战兢兢地求生存,只是,奶奶原本就身体不太好,又思虑过重,近来看着像时日无多了,他挺而走险,想抢些钱带他奶去医院看看。
陆怀民和李静苏听完,心里唏嘘不已。特殊时期,特殊的印记。
陆怀民心里感触更深,对于下放的人,他是了解过的,村里也有,只是很少被人提起而已。他上山曾经救下那里的人,他们都是有学识有抱负的人,但是却被自己的学生举报了,然后被下放到村里牛棚。现实磨去了他们的一切,让他们每天行尸走肉的活着,有的甚至没了性命。
陆怀民改变不了什么,只是偶尔地丢一些野物到牛棚里,多的也做不了了。
绕着民居走到一个偏僻的胡同,一间比较破旧的小院子出现在眼前,小孩打开院门,院子什么都没有,显得很荒凉。有两间房,小孩深呼吸一下,才轻轻地推开其中一间房门,“奶奶,我回来了。”
“小鸣……回来了。”房间里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奶,你今天怎么样?”小孩拿了个破了口的碗装了水,递到她嘴边。
“好了,你今天没被人欺负吧?”喝了一点水润润唇,老人问他。
小孩有点犹豫,看了看门口站着的两人。这时老奶奶才注意到门口来了生人,有些惊慌,“你们是什么人?”边说边挣扎着要起来。
“老人家,你别误会。”李静苏忙出声安抚,“我们其实是来当面感谢的。”
祖孙两人都微微讶异,抬头看着这个看起来不像是坏人的人。
”是的,刚才在车站那边,你家小孩帮了我的忙,让我不至于丢了钱财,我们两口子就想着过来当面感谢你们。”为着自己的机智,她想为自己点赞。
“原来是这样,应该的,两位不要这么客气。”老奶奶放心了,自己的乖孙做了好人好事呢,而且今天这两口子是这么多年为数不多对他们散发善意的人,一时心情放松不少。
“做了坏事要惩罚,这做了好人好事也该表扬,我们也不知道送些什么合适,这个请你们收下吧。”说着拿了50块放到老奶奶手上。
小孩看着她给奶奶的钱,目瞪口呆的,眼泪忍不住又出来了。
老奶奶也震惊,“这……这不能收,太贵重了。”
“值得的,您老收下吧。好好养好身体,光明总会到来的,坚持住。”再过几年,就陆续平反了,所以希望在前方。
老奶奶想到了自己儿子儿媳,想到这些年艰难的生活,终于还是流下了痛苦的泪水。过了好一会,慢慢平复下来,才沙哑着声音说:“谢谢你好姑娘,你们都是大好人。”
简单说了几句,两人就准备走了。出了房间,陆怀民叫住陆鸣,让他以后多为奶奶着想,不要再干那些事了,还给了他办公室的电话号码,让他实在找不到办法时可以联系他。
小孩对着两人深深地鞠了个躬。待两人走远了,才收回目光,然后有点奇怪地看向院子边的一个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白花花的大米,还有一罐麦乳精。他转头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心里无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又鞠了个躬。
另一边,两人走在路上,李静苏说:“唉,真不该来省城,房子没找到,钱还花了不少。”
陆怀民笑看着身边的可人儿,她偷偷送粮的事他当然清楚,他家媳妇儿就是好,人美心善又不盲目,乐观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