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春也没好脸色,她从袖中掏出一袋碎银就这样丢在了谢辞年面前,洒落一地,她语气满是奚落:“谢大人好走不送。”碎银落地,但谢辞年却没有动作,也不恼怒。他看着沈若漓的背影:“霜儿,对不起。”“从前是我被执念昏了头,才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来,我此来见你最后一面,只求你不要恨我……”沈若漓没有回应,甚至连脚步都未停歇。大门缓缓在谢辞年的面前关上。两个人的曾经彻底阻绝。赶来的季绍之问道:“刚刚那人是谁?”沈若漓笑
他一身污秽,长发缴成一团,再也没了从前那佘贵的模样。
“霜儿……”他上前一步。
“大胆!这是王妃!”奚春呵斥。
沈若漓瞳孔微微颤抖,她没想到再见,会是这个模样,她高高在上,他低入尘埃。
可她只是震惊了一瞬,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谢辞年望着沈若漓的脸久久不曾移开,像是要将她刻进灵魂。
“我就想来看看你,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沈若漓面无表情:“你现在也看到了,我过得很好。”
谢辞年喃喃道:“过得好,那就好……”
沈若漓并不想跟他过多叙旧,她垂下眼,冷漠道:“既然见过了,那就不送了,奚春,给他些银子。”
抛下这句话,沈若漓转身就要回到了六王府中。
奚春也没好脸色,她从袖中掏出一袋碎银就这样丢在了谢辞年面前,洒落一地,她语气满是奚落:“谢大人好走不送。”
碎银落地,但谢辞年却没有动作,也不恼怒。
他看着沈若漓的背影:“霜儿,对不起。”
“从前是我被执念昏了头,才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来,我此来见你最后一面,只求你不要恨我……”
沈若漓没有回应,甚至连脚步都未停歇。
大门缓缓在谢辞年的面前关上。
两个人的曾经彻底阻绝。
赶来的季绍之问道:“刚刚那人是谁?”
沈若漓笑了笑,挽住季绍之的胳膊:“不认识。”
从前的尘事清扫出门,她与方念霜这个名字彻底割裂。
她现在只是沈若漓。
谢辞年呆呆的望着那悬挂着‘六王府’牌匾的高门大院,久久未动。
他现在才明白,季绍之说的那一句:“在这里的流民活不到第二年。”是什么意思。
他来到这个世界,从一无所有一步一步走上那个极高的位置。
可是他没有珍惜。
没有珍惜爱他入骨的妻子,也没有珍惜自己努力考取的功名。
为了那个早就已经虚无的时代。
他弄砸了一切。
一朝鬼迷心窍,换来的只有满腹遗憾和痛苦。
他抬起已经跛了的脚,一步一步离开六王府。
见他离开,行人们立即蜂拥而至上前将那碎银捡了个干净。
他们嘴里念叨着:“真是奇了,这年头乞丐都不要钱了。”
谢辞年一步一步走向郊外。
面对着湖泊。
‘噗通!’一声。
谢辞年死在了遇到方念霜的夏天,却死在了方念霜看不见的角落。
他出现得消无声息,同样死得悄无声息。
五个月后。
明亮的房间里,沈若漓满头大汗,嘴里咬着布条。
血水一盆又一盆的往外运去。
季绍之站在门口,急的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王妃!用力!看见头了!”稳婆大喊着。
随着沈若漓撕心裂肺的痛呼声。
“哇!”
一声嘹亮的啼哭在室内绽放。
稳婆面带欢喜:“生了生了!恭喜王爷恭喜王妃!是位小小姐!”
季绍之没有看稳婆怀中啼哭的幼儿。
而是不顾忌讳,闯入了内室。
小心翼翼的扶起沈若漓,眼中闪烁着泪光:“早知道你会这般痛苦,我……”
沈若漓嘴唇苍白,她伸出手擦去季绍之的泪:“绍之,我们有女儿了,给她取个名字吧。”
“就叫平安,我要她平安,也要你平安。”
何其有幸,兜兜转转,沈若漓终究还是遇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