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虽然才三岁,但小小的她已经学会了洗碗。拿不起,就在水龙头下擦啊擦。我不让她拿,她就哭着说:“可天气这么冷,妈妈洗碗也很辛苦。”忽然屋外燃起漫天璀璨的烟花。而我人生的幸福时刻也定格在此刻。我想,这就是我想要的人生。万家灯火,有我一盏。我抱着女儿去院子里看烟花,顾泽霖跟在我身后为我披上袄子。我问他:“看我看什么?我的脸上有花啊?”他浅浅的笑着,沉沉的嗓音旋进
三年后。
顾泽霖回来时一脸苦闷。
我将做好的饭菜端上,他却将买好的糖糕放到桌上。
吐槽说:“我舅妈和那顾阿强真的不是人,我舅舅自从生病后,他们就将他赶出家门,那么冷的天就让他一个人在门外。”
他舅妈的嘴脸我一直是知道的。
他顿了顿,又说:“还将顾阿强的亲爸接过来,现在一家其乐融融。舅舅也不好拉下脸来找我们,被人发现的时候正在沿街乞讨,整个人精神状态也不正常了。”
其实对我和顾泽霖来说。
都不想管他。
只是婆婆的临终遗愿是照顾好她的弟弟。
她偏爱弟弟,但对顾泽霖的爱从来没有少半分。
为人子女,她的遗愿应该替她完成。
所以,我替他捏了捏肩头,说:“那就将你舅舅送到特殊养老院去吧,钱我们出就是了。”
顾泽霖惊喜地望向我,说:“你愿意?”
我笑了笑,说:“虽然我们都无法理解你妈的做法,但这总归是你妈的选择。”
“她选择无条件地帮扶弟弟,但她自己也承受了无条件带来的反噬,这是她自己选择的人生,到最后她也经受了她的选择带来的一切。”
“我们没有资格和权利对她的选择进行质疑,毕竟她对你的爱并没有因此减少半分,该给你的也一样没少。”
“那是她的钱,她有权进行支配。”
我是真的这样想。
我们之前埋怨舅舅,是因为心疼婆婆。
心疼她付出了这么多,最后却养了个白眼狼。
但她最后的遗愿依旧是放不下她的弟弟。
我们为人子女的,也应该学会尊重。
顾泽霖握紧我的手,紧紧拥抱住我。
身后乐乐扯了扯我的裤腿,稚嫩的声音甜进我的心窝。
“爸爸一回来,妈妈为什么就抱他?可乐乐刚刚哭了这么久妈妈都不抱?”
顾泽霖笑了笑,一手将她抱起说。
“乐乐现在都三岁了,怎么还要妈妈天天抱?她是你的妈妈也是我的老婆,为什么不能抽抽空抱抱我?”
乐乐似懂非懂:“可爸爸都快三十岁了,怎么还要妈妈抱抱?”
顾泽霖耐着性子纠正:“明明才二十六岁,乐乐别胡说。”
乐乐又道:“爸爸之前明明和我说过,满五进一。还说这是国际数学规定的!”
“爸爸又想骗人!”
顾泽霖满是无奈:“都说了那是在计算小数点时的用法!”
我一时无语。
默不作声打开了顾泽霖用家里所有粮票换回来的彩电,自顾自坐在了餐桌上。
今年过小年,我特意准备了一桌子的菜。
父女两爱斗嘴就斗嘴,我自个儿吃。
没成想,我刚动筷。
顾泽霖和乐乐都气呼呼地插着腰,问我:“妈妈,你到底站哪边?”
“媳妇,你站哪边?”
我拿过搪瓷缸,为他tຊ们倒了杯汽水,说:“我谁也不站!今天是小年,谁最后吃完谁洗碗。”
乐乐虽然才三岁,但小小的她已经学会了洗碗。
拿不起,就在水龙头下擦啊擦。
我不让她拿,她就哭着说:“可天气这么冷,妈妈洗碗也很辛苦。”
忽然屋外燃起漫天璀璨的烟花。
而我人生的幸福时刻也定格在此刻。
我想,这就是我想要的人生。
万家灯火,有我一盏。
我抱着女儿去院子里看烟花,顾泽霖跟在我身后为我披上袄子。
我问他:“看我看什么?我的脸上有花啊?”
他浅浅的笑着,沉沉的嗓音旋进我的心窝。
“槿眠,烟花再璀璨也比不上你。”
我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却有一抹淡淡的笑意在唇边荡起。
我想要如何来囊括我的一生呢?
大抵是执着于理想,纯粹于当下。
人生缓缓,自有答案。
而我,已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