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我跟你去还不行?”片刻,两人站在迎风楼下,你看我我看你。徐奉霄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不是轩辕润的酒楼,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蔺含烟瞄他一眼,直接叫轩辕润,胆子还挺大。 说完,徐奉霄脑海中突然出现昨夜,蔺含烟气鼓鼓地问他能不能好好说话的画面,顿时一阵燥热,慌忙移开了视线。 见他突然停下,蔺含烟急了,“继续说啊,往日不都是骂完我就告诉我了吗!” 徐奉霄没好气地看她一眼,怎
说完,徐奉霄脑海中突然出现昨夜,蔺含烟气鼓鼓地问他能不能好好说话的画面,顿时一阵燥热,慌忙移开了视线。
见他突然停下,蔺含烟急了,“继续说啊,往日不都是骂完我就告诉我了吗!”
徐奉霄没好气地看她一眼,怎么有人上赶着找骂的,“周大人让我帮他留意京城有没有人贩子,让我加强巡逻。”
蔺含烟眼睛一亮,顿时有些幸灾乐祸,“那你现在岂不是又这个又那个,有的你忙咯!”
徐奉霄轻“啧”了一声,“什么又这个又那个,能不能好好说话?”
蔺含烟梗着脖子怼,“不能!不过我还真知道有个地方,或许能有点线索。”
前日她从轩辕润手上搞来的那个酒楼,可不简单。
那下面的地下室,什么都有。
徐奉霄不当回事,“行了,你赶紧回府去吧,当心人贩子把你当幼童抓起来了,这次我祖父可救不了你。”
蔺含烟不高兴了,“我跟你说认真的!我带你去个地方,你跟不跟我去?”
徐奉霄一愣,低头看向蔺含烟的眼睛,第一次看到了一种名叫认真的情绪。
只见他嘴角一勾,笑得妖艳,“哟,郡主大小姐也有认真的时候。”
见他没个正形,蔺含烟转身就走,语气淡淡,“本郡主当真是看错了你,居然同你白费口舌这么久。”
实则心里气死了!!
徐奉霄见她走路都带风,就知晓她心中定然不平静,哈哈大笑了两声才跟了上去。
“去去去,我跟你去还不行?”
片刻,两人站在迎风楼下,你看我我看你。
徐奉霄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不是轩辕润的酒楼,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蔺含烟瞄他一眼,直接叫轩辕润,胆子还挺大。
随后又佯装恼怒地说,“注意用词,这家酒楼现在是我的。”
话落,她不知道从哪翻出一张地契甩了甩。
那表情嘚瑟的,就差脸上没写着“我是地主婆”几个字。
徐奉霄失笑,眼中还带着些不曾察觉的宠溺。
蔺含烟抬手一挥,就带着他往里走,“走,先进去闹一闹。”
一进门,她就大张旗鼓地叫着:“掌柜的,速来见本郡主!”
很快,掌柜就从一道门帘后面走了出来。
“小的参见郡主,参见骁骑将军。”
蔺含烟摆摆手,佯装无所事事地让掌柜将账本给她看看。
掌柜的面露纠结,好一会儿才说,“郡主有所不知,账本向来都是前主子保管的,如今不在小的这儿,不如等小的将之前的账本取来,再送到郡主府上?”
闻言,蔺含烟有些生气,“昨日这酒楼的主子就换成了本郡主,为何还将账本往轩辕润府上送?你是不将本郡主放在眼里?”
掌柜的能屈能伸,连忙跪下,“郡主息怒,实在是送账本的伙计没反应过来,还望郡主恕罪啊!”
蔺含烟不悦地盯着他,眼底飞快闪过一丝隐忍,若不是时机不对,她当真想将此人的脑袋砍掉。
这个掌柜,帮着轩辕润做尽坏事,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就在这时,徐奉霄伸手碰了碰她。
蔺含烟回神,“怎么,你也要替他求情。”
徐奉霄瞬间读懂她的含义,笑着开口,“这酒楼是轩辕润给你的,你找轩辕润岂不是来得更实际些。”
蔺含烟笑了,“难怪你求着本郡主带你来呢,原来你看轩辕润不顺眼啊!行,本郡主这就去找他!”
听了这话,徐奉霄咬了咬牙,这丫头当真是逮着机会就占他便宜。
蔺含烟起身准备离开,那掌柜的就急了,“郡主且慢!这两日的支出楼中都有备份,小的这便命人将账本取来。”
她当即冷哼,“早这么不就行了,非得本郡主找轩辕润不可。”
掌柜的低头,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以为他隐藏得很好,其实早已被两人发觉,只是装作不知。
没多久,账本便到了蔺含烟手中,她随意翻了两下,只在其中几页停顿了稍久,就将账本还给了掌柜,嘱咐他日后莫要再将账本送去东宫,便带着徐奉霄大剌剌地走了。
走了一段路后,蔺含烟才开口:“怎么样,跟本郡主出来这一趟,值吧?”
徐奉霄睨她一眼,却不见任何轻视之意。
迎风楼坐落京城最繁华的位置,按理说想要进什么食材都能轻而易举地弄到。
但账本上,却有一处写着东西是从巍山送来的。
巍山地势偏僻,百姓贫穷,朝中时常拨款送去,又哪里有食材能送来京都。
“本郡主曾撞见一辆四周都被黑布封住的马车,在深夜进了这迎风楼,本郡主跟上去看,发现从上面下来的都是些孩童,此事说不定跟你们调查的事情有关。”
徐奉霄眉头轻蹙,看向她的眼神充满探究,“你是何时发现的?”
见他如此,蔺含烟便知晓他在怀疑自己。
可是没办法,此事当真是重生回来的前日发现的。
前世她发现端倪同阿姐说了,但随后发生一系列的事,阿姐便病倒了,她也自顾不暇,哪里记得这些?
如今有机会救下那些孩子,她自然要说的。
她伸手指着自己还未愈合的额头,“喏,就在我头磕破的前几日,我还没来得及说呢,你若不信我,咱们今晚就去这迎风楼瞧一瞧,如何?”
看着她被小绷带遮着的伤口,徐奉霄皱眉。
“你自磕破了头就整日在外晃,到底是什么值得你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说完,他也不等她说话就加快了脚步往前走,独留她有些愣怔地站在原地。
——到底是什么值得你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刹那间,蔺含烟的心间破了一道口子,源源不断地涌进冰冷的空气,刺得生疼。
是恨。
是亲自葬送阿姐、爹娘、舅舅和无数人性命的恨。
额头的伤,是她借来对付仇人的伤,只要不流血,不痛,她便可当作无事发生。
可今日,有人问她,值得吗?
倘若可以,她会说,值得,因为这能换回无数人的命。
走了一段距离的徐奉霄一直注意着身侧,发觉她一直没跟上来,心陡然一跳,连忙回头。
他看见他和她隔着人海,两两相望,眼前那人眼眶微红,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便会支离破碎。
那一时刻,他觉得他们之间,不止隔着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