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可冷哼,“她就那样,连对我爸都这样。”程天摸摸下巴,豁然又笑,“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的冰美人。”牧可皱眉,刚要说什么,程天已经被朋友搀扶着离开。牧可气的跺脚,却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跟上他们的脚步。 容赤闻声,饶有兴致的挑唇,“你说一个听听,看我信不信?” 牧也懒得听他贫嘴。 加上身体发冷,她恹恹的转头看向窗外。 没过几分钟,犹自带着体温的风衣落在她身上。 她怔了一下回头。
容赤闻声,饶有兴致的挑唇,“你说一个听听,看我信不信?”
牧也懒得听他贫嘴。
加上身体发冷,她恹恹的转头看向窗外。
没过几分钟,犹自带着体温的风衣落在她身上。
她怔了一下回头。
就见容赤若无其事的坐了回去。
她紧了紧盖在她身上的风衣,缓了半天才说话:“我觉得你对温禾的敌意很大。”
“有吗?”他直视前方,缓了一会儿才自问自答的说:“没有吧。”
“你是不是觉得她配不上何义?”牧也想了下又问:“因为她之前跟过鲁比?”
容赤嗤了一声。
但始终没回应她这个问题。
牧也的疫苗反应没维持多久。
下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她就已经不烧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也是神清气爽。
今天她值夜班。
晚上11点多钟,嘈杂的急诊大厅也逐渐安静下来。
所以当一群男女骂骂咧咧的男女进入急诊大厅的时候,在诊室的牧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听到一男的怒骂声:“我说了挂专家号,你就给我挂个普通急诊大夫?”
“这大晚上的哪里有专家给你看?”一女音响起,牧也拿笔的手一顿。
她听着女孩卑微的哄着:“你忍忍,明天一早我就给你挂个好的专家号,行不?”
男的骂骂咧咧了一路。
直到诊室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牧也的视线跟女孩对上。
女孩微愣,反应过来,不甘不愿的喊了她一声,“姐。”
这就是她那位同父异母的妹妹。
人品本质不坏,就是被孟慧给惯坏了。
被牧可搀扶着的男人在见到牧也的长相之后本就眼前一亮,又听到牧可喊了声姐,他一下来了兴致,“这是你姐?”
牧可不情愿的点点头。
牧也仿佛没听到他们的谈话,看着一下涌进来七八个人,冷淡声提醒:“病人只能由一个家属陪同,其余不相干的人请出去。”
刚才还喊痛,龇牙咧嘴的男人听着牧也的话,异常兴奋的往外赶人,“除了牧可,你们都出去。”
男人说完,其余人一溜烟的退了出去。
只剩下他们三人的诊室,终于清净了不少。
男人一瘸一拐的被牧可搀扶坐下来,却又跟个痞子一样凑过来,“姐姐这么漂亮呢。”
牧可皱皱眉,下意识圈住男人的右胳膊,向牧也扬眉,宣誓主权:“姐,这是我男朋友程天,城南那十几家连锁铜锅火锅店去吃过吧?就是他家开的。”
牧也抿抿唇。
难怪牧博文跟孟慧最近没再给她施压,原来是本尊找了一个自以为很靠谱的靠山。
“你小心别碰到我的伤口!”程天不耐烦的抽出被牧可抱住的胳膊,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一副我是有钱人,我牛逼、我骄傲的模样。
牧也不动声色,缓了片刻,才温声问:“这里是看病的地方,想聊天,出去聊完再进来。”
牧可、程天:“……”
不过牧也说完,程天跟牧可老实了一些。
牧也询问了一下,原来对方是因为滋事斗殴被打进医院的。
她简单检查了一下,膝盖跟手臂有骨折迹象,其余的都是皮外伤。
她给开了单子,需要拍个片子确定一下。
两人一出诊室,程天忍不住吐槽:“你姐跟块冰一样,差点冻死我。”
牧可冷哼,“她就那样,连对我爸都这样。”
程天摸摸下巴,豁然又笑,“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的冰美人。”
牧可皱眉,刚要说什么,程天已经被朋友搀扶着离开。
牧可气的跺脚,却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跟上他们的脚步。
拍完片子复诊,牧也对程天做了初步确诊:两处轻微骨折、多出皮外伤。
按照他现在的情况,暂时就只能在急诊住下了。
通常夜里加班,她第二天回家至少也要补足七个小时的睡眠。
下午一两点钟,她睡得正香的时候,却被电话声给轰炸起来。
她艰难的睁开眼,看是医院的电话,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急忙接通电话,却听到电话里急诊护士抱歉的说:“牧医生,昨天晚上住进急诊的男病患闹了一上午了,非要见到您才能好好打针、好好吃药、好好配合,主任也是没招了,才让我给您来个电话,看看您是否能牺牲瞎自己的时间,跑一趟医院?”
牧也:“……”
她刚刚醒,脑子有点反应迟钝,缓了一会儿才问:“是不是那个叫程天的?”
“是是是。”护士回应三联。
牧也起床气炸裂,“那就让他闹去吧,你们不用管他。”
挂了电话,牧也窝在床上给气笑了。
这是什么事儿?
这得亏只是住几天院,若是365天都在,她总不能为了一个病患,全年365天无休吧?
牧也没说好,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约莫过了一刻钟,手机再次响起。
是一个陌生手机号。
她想了一下,还是划了接听键。
“姐,你今天不上班吗?”是牧可。
牧也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
牧可的声音听上去很憋屈,“你快来看看吧,我男朋友情况不是很好。”
牧也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正是下午两点二十分钟。
容赤昨天下午跟她说过,他今天也休息,大约三点钟过来吃饭。
所以,她该开始做饭了。
她掀被子下床,不紧不慢的发问:“跟你男朋友在一起,他许诺你什么了?”
似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牧可在电话那端顿时销声。
牧也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
此时她已经走到了洗手间,看着镜中刚刚睡醒的自己。
除了头发有些蓬松,她整个人看上去既冷静又闲适。
“你待会能过来吗?我需要个准话。” 缄默了一会儿,牧可又出声。
她并没有直视她抛出来的问题,而是继续强调自己打电话过来的目的。
甚至伪装不住,语调都变得生冷僵硬。
牧也半阖着眼眸拨开水龙头。
她听着自己的声线透过淅沥的水声低冷的散开:“听别人一句劝,你就不是个做演员的料,别把时间精力浪费在一些没有用的人身上,他们对你也未必真心。”
“用你管!”见她这样说,牧可气呼呼的挂了电话。
牧也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断线声。
一句话不说的收起手机。
容赤三点准时下来的。
可能是她有表现出着急出门的样子而被容赤发现,吃饭的时候容赤问她:“要出门?”
牧也点点头,“待会要回医院。”
容赤散漫的靠在椅子上,勾唇,不紧不慢的笑,“你们医院最近很忙?”
“也还行。”牧也心思没在这儿,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
见套不出什么话,容赤就不再吭声。
牧也临走时容赤也跟了出来,靠在玄关处,言简意赅的说:“车西辰在楼下等你。”
可能知道她会问,又顺道加了一句:“他有个案子也要跑趟你们医院。”
原来是顺路。
牧也没多想,道过谢,匆匆忙忙的走了。
车西辰不知什么时候来的。
见她下来兴冲冲的打开车窗跟她打招呼。
每次见他牧也都觉得他跟吃了兴奋剂一样,就没个安静的时候。
在往医院走的路上,他嘴巴也没个停的时候。
车西辰:“嫂子,你有没有发现,跟你在一起后,我们赤哥现在越来越顾家了?”
牧也一头黑线。
自从‘公开’他们在一起的消息之后,车西辰就对她改了称呼。
她又不能直接告诉他:我不是你嫂子。
所以只能暗暗的吃下这个哑巴亏。
听着车西辰的话,她不走心的跟他聊着,“没有吧,容赤不是个工作狂吗?”
“跟你在一起之前他恨不得天天住在公司里。”车西辰挠挠头,“现在他可不这样了,一周七天,恨不得天天在家里办公才好。”
听着车西辰的话,牧也心里‘咯噔’一下。
车西辰的话让她突然意识到,最近她跟容赤单独相处的时间好像真的增加了不少。
从她开始照顾容赤算起。
她去楼上或者他来楼下似乎已经成了一件习以为常的事了。
她脑子瞬间有些乱。
但此时已经抵达医院。
她不喜欢私事跟公事混淆,所以跟车西辰分开,进入急诊大楼之前她就已经调整好心态。
一进急诊她就在大厅里碰上了急诊科谢主任。
“哎呦,小牧来了,”谢主任瞧见她就咧嘴笑,还是露出八颗牙齿的那种,“放松一些。”
他拍拍她的肩膀,“tຊ今天一定给你算全天加班。”
听着主任的话,牧也忍着吐槽,慢吞吞的回应:“您就是挑软柿子捏。”
谢主任笑了笑没反驳。
但玩笑归玩笑。
玩笑开过了,谢主任就很认真的跟她交代:“赶紧去看看16床病人怎么回事,好好跟病人沟通,尽量不产生矛盾冲突。”
16床病人就是牧可的男朋友。
牧也心里其实是挺抵触的。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医护跟病患关系,她相信自己能处理好。
但是中间牵扯到牧可。
她是比较心烦。
但总归要解决。
她带着护士去急诊病房去见程天。
牧可不在病房里。
但却看到八竿子跟程天打不着边儿的车西辰,此刻正在跟程天讲话。
她一愣。
车西辰发现她也是愣怔了一下,然后就咧开嘴,刚要喊她。
嫂子的嫂还没喊出来,就被牧也及时打住:“车律师这么巧,你也在?”
以防万一,她不想让牧可知道容赤的存在。
如果被牧博文跟孟慧知道容赤的存在,她不敢想象其后果。
更不想把容赤牵扯进来。
车西辰一头水雾。
但觉得嫂子这么做一定有嫂子的道理,他就顺着牧也的话,客套的跟她打招呼:“你好,牧医生。”
程天惊喜连天,“你们也认识?”
“见过一两面。”牧也不走心的回了一句,然后公事公办的唤他名字:“程天先生。”
“在。”程天回应的积极。
牧也:“为什么不配合我们急诊科医生治疗?”
程天暧昧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你是我的主治医生,我有问题只想跟你交代。”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但医生不是超人,也要吃饭睡觉,不可能时时刻刻待在医院,”牧也不动声色,压制着怒火说:“今天我休息所以才会有别的医生代替我的工作。”
“程先生,身体是你自己的。”她说的再明白不过,面无表情的继续:“如果你不想自己的腿脚留下后遗症的话,请你认真配合好我们医护人员的工作。”
程天嘴边噙着笑,一副你根本唬不住我的架势,“我要是留下后遗症,那岂不更是你们医生的责任了?”
牧也瞧着他一股子流里流气的劲儿就来气。
她心底冷笑,面色冷淡的说:“那么现在我在了,你可以配合治疗了?”
“牧医生,我现在胸口很疼。”他在喊疼,但脸色神情看上去并没有很疼的样子。
牧也一脸的寡淡,“指一下具体位置。”
“就是这儿,”程天的咸猪手立刻凑过来抓她的手,“你快给我瞧瞧。”
不正常的肢体接触。
牧也脸一沉,想也不想的甩开。
“程先生,”她反感的情绪隐的很深,但脸上仍能看出几分冷意,“你要是胸口实在疼的厉害,我现在就给你开单子去检查。”
她恬静的五官深处是漆黑的眸,“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但总归我们男女有别,肢体接触上还是讲点分寸比较好,你说呢?”
她说的委婉,语气也十分温和。
但程天却听出了几分警告意味。
他太喜欢这样的女人了。
纯净又清高。
仿佛不可亵渎。
他想要占有,但也不急于一时。
女人嘛,哄着便是。
“行,”他玩味一笑,收走放在牧也脸上轻浮的视线,“我听你的,麻烦牧医生了。”
该交代的交代清楚。
牧也转身离开时,看了一眼正在专注看手机的车西辰。
他好像在忙,牧也也没打扰他,直接离开了病房。
车西辰的确没注意到牧也的离开。
因为刚才牧也跟程天的交流中,他敏锐的觉察出程天的歪心思,就立马给容赤打报告了。
容赤很快回应,却只打过来他的名字:【车西辰。】
车西辰疑惑,发了个问号过去,【?】
容赤紧接着跟上来一句:【你这月奖金全部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