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铃铛将最后一支簪子放回首饰箱:“现在?靖王早都回府了,被二姑娘这么一闹,没了兴致,回去了,我看呀以后也未必会来了。”白棠哑然,又胆战心惊地等到晚间,大娘子那儿只字未提,只是不见白瑾宁,说是告了病,白棠一边扒拉吃食到嘴巴里,一边暗暗思忖,果真裴寂是个不解风情之人,二姐姐再怎么样也是个娇娇俏俏的姑娘家,好端端的只是见了一面就给吓病了。 白棠逃回自己院子的时候,觉得既紧张又后怕。 她深知这次只是开始,自己已经被盯上了,白瑾宁那边若是进展顺利,也许老太太那儿也不会说什么;可若是白瑾宁那边出了岔子,必定还是要找到自己头上来的。
白棠逃回自己院子的时候,觉得既紧张又后怕。
她深知这次只是开始,自己已经被盯上了,白瑾宁那边若是进展顺利,也许老太太那儿也不会说什么;可若是白瑾宁那边出了岔子,必定还是要找到自己头上来的。
白棠将院门锁了,里屋的门也锁了,鞋子也不脱,心里打定主意若是老夫人那边再来逼她,她就从狗洞那儿逃出去,管她逃到天涯海角,便再也不回白府了。
想到这儿,她将自己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一股脑寻出来,发现自己有的果真都是一些破烂。
正在懊恼之际,门却被小铃铛推开了,她一边将门敞开,一边将屋子里的窗户都支上,好让暖洋洋的阳光撒下来。
“大白天的,姑娘见了鬼呀,把这屋子关成这样,都不透透风。”小铃铛回过头来,又瞧见一地的狼藉:“这是做什么啊?日子不过啦?可别让柳儿姐姐瞧见,她瞧见了又要骂人了。”
白棠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赶紧上前将门关上。
小铃铛一边收拾一边继续说:“姑娘,我刚刚在外面听见一件事,今天靖王殿下来了,你猜怎么着,二姑娘巴巴地捧着画去了,结果连人带画被赶出来了。我早就说过,那靖王殿下呀长的是不错,但却是个脾气很怪的主儿。”
“现在呢?”白棠坐在床上,试探着打听到。
小铃铛将最后一支簪子放回首饰箱:“现在?靖王早都回府了,被二姑娘这么一闹,没了兴致,回去了,我看呀以后也未必会来了。”
白棠哑然,又胆战心惊地等到晚间,大娘子那儿只字未提,只是不见白瑾宁,说是告了病,白棠一边扒拉吃食到嘴巴里,一边暗暗思忖,果真裴寂是个不解风情之人,二姐姐再怎么样也是个娇娇俏俏的姑娘家,好端端的只是见了一面就给吓病了。
大娘子固然没说什么,但老夫人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她瞧着跟自己闺女差不多大的白棠这副杯弓蛇影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埋怨起老夫人来,再怎么样他们也是正经的官宦人家,做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事也亏她想得出来,可这事说来说去是为着阑哥儿,她心里也明白。想到这儿,大娘子给白棠夹了一筷子菜,叫她多吃些。
第二天早晨白棠犹豫着要不要告病,最终还是准备装傻充楞挨过去,因为这种事都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反正早晚都是一样。事实证明白棠想的没错,老太太依旧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好似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白棠一边往嘴里塞着一个翡翠莲花糕一边想着,这样的演技,说一声‘老戏骨’都不为过。
至于裴寂那边,白棠摇摇头,总之天高皇帝远,眼不见为净。
裴寂回府之后,一开始确实面有愠色,他想不通白棠跑什么,只是送幅画,难道真的还能吃了她不成;可是突然又想到那抹磕磕绊绊的背影,又不禁觉得好笑起来,想她一定是吓坏了,所以跑的时候差点崴了脚。不过他很快便收了心思,因为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
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就在今晚举办,这也是汴京城城门守卫最薄弱的日子,如果他所料不错,那些想要转移扇子的人将在今晚趁乱离开汴京城,错过这个机会,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而他派赤影在城外设下重重埋伏,只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为了叫他们放松警惕,他也将出席今夜的花魁大赛。
裴寂的马车往燕春楼而去之际,除了单调的马蹄声,他还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有风吹开车帘,他瞧见了白棠。
一个眉眼俱笑的白棠。
他从未看见过她那么放松的样子,在裴寂的印象里,白棠总是哭丧着一张脸,很狼狈的样子,即使是看到那袋金子时,她也仍是有些小心翼翼的拘谨。裴寂顺着白棠的目光向前看去,果然,是那个令他感到厌烦的宋宴。
他不愿意再看下去了,只低声叫马车赶快些。
到了燕春楼,裴寂下了马车,很张扬地进楼,轻车熟路地上了三层。
燕春楼一共三层,层数越高,看得越清楚,自然价格也是最贵的。整个汴京城谁敢跟裴寂比钱,再说三楼最好的雅间原本就是给裴寂备着的,就算他不来,也没人敢进。
这里的视角极佳,除了可以看到所有花楼女子之外,也可以俯瞰整个西街。
花魁大赛按时开始,西街各色花楼女子齐聚燕春楼,依次展示着自己的才艺与美貌,燕春楼里的达官显贵们个个兴致勃勃评头论足,裴寂看了一会儿,顿觉索然无味。
他的眼神往下望去,只见燕春楼下面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大片的人群,将整个燕春楼围得水泄不通,拥挤不堪,人们三五成群地议论着,笑闹着,个个兴致盎然。
拥挤的人群里,他还是一眼看见了白棠。
白棠此刻趴在宋宴的背上,手里举着一串糖葫芦,正笑着喂给宋宴吃。
平日西街里的各式小吃就多,更何况是今儿这样的热闹日子,进不去燕春楼的人数都数不清,就只在外面买些好吃的糕点,也是聊胜于无了。
裴寂看着他们从外面挤到里面,买了红豆包,豌豆黄,山药糕,后来还买了两个菱角,大概是有些口渴,最后两个人又喝了一大碗牡丹花茶。
那些吃食,现在也都一模一样地摆在裴寂的桌子上。
裴寂夹起一个放在口中,接着唤来碧琼,问她是不是买的不对,感觉好像味道不对。
碧琼明白,不对的不是糕点,而是一起吃糕点的人,于是只摇摇头。
正在两人说话之际,雅间的门被‘砰’的一声撞开,碧琼刚要上前解决,却没想到是留驻靖王府的护卫。
“有人,有人要闯私牢!”
此话一出,裴寂和碧琼都是一惊,但也都很快想明白了,原来今日那些乌合之众,目标并不是汴京城外,而是私牢中的廖北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