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枫也是个人精,立马就明白过来了。小两口闹了不愉快,谁都拉不下脸来,只能让他在中传话。青枫将郑鸳儿的话原封不动传达给了侯爷。侯爷听到果然气笑。“她还敢说这样的话!”“她要是真怕,这些天还敢惹爷生气?”看着侯爷心情好,青枫小声道:“侯爷,奴才大胆猜测,姨娘该不会是吃醋了吧?”李玄一顿。“她吃醋?”青枫煞有介事地说:“对呀,表小姐对您的意思,连我们这些木脑袋的下
还没等月芽把人给郑鸳儿带过来,侯爷那边先来人了。
青枫过来传话,说郑鸳儿做的靴子很合脚舒服,不过做这东西点灯熬蜡累眼睛累身体,郑鸳儿的身子本来就不好,以后不许她再折腾了。
同样是拒绝的话,李玄这话要比今晚跟表小姐说得温和许多。
当然,肯定也有青枫在其中言语润色的功劳。
郑鸳儿笑笑,又将打好络子的荷包交给青枫,让他代自己交给侯爷。
青枫一愣。
“这贴身的荷包由姨娘您亲自交给侯爷,岂不是更好?”
侯爷本就因为今天表小姐随意虐杀下人不满,郑姨娘何不趁机在侯爷面前吹吹枕边风?
侯爷一高兴,说不定能将表小姐的存在彻底无视掉,两人关系一回从前。
郑鸳儿却微笑摇头:“不必了。”
“侯爷只说要我交上去,却没说让我亲自去交。我只怕侯爷还在气头上,我非凑上去再惹恼了侯爷,侯爷怪罪我怎么办?”
青枫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
郑姨娘天不怕地不怕,还怕送荷包会把侯爷惹生气?
郑鸳儿给月芽使了个眼神:“你送青枫出去吧。”
月芽把青枫送到门口,关上门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道:“你就把姨娘的原话带给侯爷。”
青枫也是个人精,立马就明白过来了。
小两口闹了不愉快,谁都拉不下脸来,只能让他在中传话。
青枫将郑鸳儿的话原封不动传达给了侯爷。
侯爷听到果然气笑。
“她还敢说这样的话!”
“她要是真怕,这些天还敢惹爷生气?”
看着侯爷心情好,青枫小声道:“侯爷,奴才大胆猜测,姨娘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李玄一顿。
“她吃醋?”
青枫煞有介事地说:“对呀,表小姐对您的意思,连我们这些木脑袋的下人都看得出来,姨娘肯定也看出来了。”
“今晚吃完饭,姨娘早早就离开了,难说不是吃了表小姐的醋。”
李玄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她还会吃醋?”
若真是这样……他反倒有几分高兴,说明郑鸳儿心里还是有他的。
李玄沉吟半晌,看向青枫:“你刚才说,你也看出来表小姐的意思了?”
青枫笑道:“主子爷真是说笑,大家肯定都看出来了。”
李玄微微眯眼。
其实他一开始并没想到老夫人把陈盈婉接过来是为了爬他的床。
毕竟这么多年他只有郑鸳儿一个女人。
之前赴宴酬应时,也有不少人想给他塞女人,但都被他婉拒了。
有一次格外过分,那些狗东西居然直接把人送到了他的府上。
那时候的贴身侍从是个蠢货,直接让那女人上了他的床。
李玄回屋一掀被子,只见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躺在他的床上、矫揉造作地拧动着身体,他差点气炸。
当晚他就派人把女人扔了出去,跟送人的那家断了往来,还把带人进来的小厮打了个半死。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敢对他用美人计了。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不记得那些女人是用什么手段讨好他的了。
陈盈婉是这些年来第一个这么做的人,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
他倒也知道,老夫人把陈盈婉接过来是有打算。
可他本以为老夫人只想府上多一个女人帮她掣肘郑鸳儿,却没想到老夫人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李玄慢慢皱起眉头。
他不介意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但仅限于郑鸳儿,他看着高兴也就罢了。
如今怎么什么歪瓜裂枣也敢往他床上送?他是什么饿极了的男人吗?
更别说老夫人的想法都就差摆在明面上了,明显就是想让他娶陈盈婉。
日后陈盈婉再生个一男半女,日后侯府就是她们娘俩的天下。
算盘珠子都快打他脸上去了。
李玄冷笑一声。
“青枫,依你看,应该怎么解决这个麻烦?”
青枫吓得脸一白:“侯爷,您、您想解决表小姐吗?”
李玄:“瞧你吓得,没出息的样。”
“毕竟是老夫人的侄女,杀是不可能杀的。老夫人想让她爬上我的床,我自然也不会让老夫人不高兴。”
“我若是强硬拒绝,倒显得我不给老夫人脸面。”
青枫糊涂了。
侯爷又不想忤逆老夫人的意思,又不想娶表小姐,那侯爷到底是什么想法呢?
李玄瞪了他一眼:“蠢货,滚出去慢慢想吧。”
青枫被他遣出屋子,李玄躺在床上,手里晃着崭新的荷包。
尽管他早就承认郑鸳儿是唯一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但那时的李玄并不觉得一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重要的。
直到郑鸳儿离开自己,各色各样的女人被送到他面前,他却提不起丝毫兴趣。
那一刻,他才知道郑鸳儿的特殊。
他也想过子嗣的问题。
毕竟这么大的家业,忠勇侯的爵位总要有人继承。但转念一想,老侯爷生了十几个儿子,还不是被他杀得就剩自己一个了?
可见要那么多孩子也没什么用。
后来他意识到郑鸳儿对自己的特殊后,他更不愿意委屈自己跟那些没有感觉、不入眼的女人们亲密接触。
他倒也没想过为郑鸳儿守身如玉。只是郑鸳儿与他相处了整整七年,他才心动,可见他并不是个见色起意的人。
人生又有几个七年?
那段困苦的日子,除了郑鸳儿,也没人会陪他重新走一遭了。
李玄现在找到了郑鸳儿,自然更看不上其他女人。
只不过……陈盈婉这件事也给他提了醒。
他从前没有多虑,只一心想找郑鸳儿,找到她、把她拴在身边就好。
但现如今有了郑鸳儿这个先例,慢慢地整个青州、他的各个同僚都会知道这件事。
上次南州周家和青州知府来信中也若有若无地提及他的婚事问题,想必也收到了风声。
李玄如今二十八岁,换成旁人,孩子都会满地跑了,指不定孙子都有了。而李玄才刚纳一个妾。
也就是这个妾,让众人发现了苗头。
自从李玄八月进京面圣、得皇帝赐官从一品少保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
各大家族的信件和礼物如流水般涌入侯府。
从前大家只知李玄靠手段夺爵、是个狠角色,但毕竟那是他祖上的功劳,算不得他的作为。
如今李玄自身得皇帝器重,日后指不定有什么造化,众人怎能不忙着巴结他这个新贵?
可他收礼少,吃请少,能打动他的更是少之又少。
如今得闻李玄纳了妾,众人便再起心思,日后自然有源源不断的人会给他送女人。
谁不希望自己家能在侯爷身边安插个照应,以便时不时能吹个枕头风呢?
如今老夫人先动手了,现在是陈盈婉来,日后还会有别人。
李玄既然纳了郑鸳儿,若是再推脱别人,就显得没有说服力了。
更何况……
李玄高高抛起荷包,又稳稳接住,眸色一暗。
更何况他也舍不得将那些好用的关系和人脉拒之门外。
毕竟他还要继续往上爬,少不了用到各类人,世家大族、州中势力……他自然一个都不想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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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月芽带仁成过来。
表小姐今晚还真派人去找了元礼。
不过元礼在外面跑了一下午,累得紧,跟侯爷打过招呼、吃完晚饭就睡下了。
表小姐吃了个闭门羹。
仁成一进屋就给郑鸳儿跪下磕了个头:“奴才仁成,给郑主子问安。”
郑鸳儿抬头一看,微微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