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连家良半朵木槿花连家良全文夏依依连家良全部章节阅读完整版,个人感觉很棒的一篇文!故事够曲折,有虐有爱,感情专一,一路悬念不停,看到停不下来。
昏暗的吊灯晃动着,黄白的光线被拉成长长的、斑驳驳斥的影子,映在墙上,映在地上,给房间染上了一层荒凉的色彩。连家良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咣当,他碰到了摆在屋子一角的架子,架子咣当倒在地上,他的身体失去平衡撞在了对面的墙上,疼痛从他的肩膀蔓延到头部,让他觉得一阵眩晕。“家良,”涂槿华的声音低沉的,仿佛来自冰层下面的气流,“你以为埋葬了我,过去就可以被彻底穿透吗?连家良好不容易定住心神,一抬眼
她是个女孩,一出生就被放在路边遗弃了,这样的情况在当地非常普遍,许多家庭只想要儿子也只愿意养儿子,生了女儿要不送人要不遗弃。不过她运气好,捡到她的刚好是常医生夫妇,那对在方圆百里的乡亲心目中最善良的人。他们收养了她,把她当作亲生女儿一样悉心抚养。
6岁那年,酷爱下棋的常医生发现了她的天赋。刚开始他自己教,可不到半年他就感觉力不从心,于是他决定为她遍寻名师,几经周折,终于在省城找到了一位国手,国手已经决定退隐江湖,但经不住常医生的苦苦哀求,终于决定要给她一个机会。
那天,她由常医生领着,怯生生地站在那位老人面前。老人早已见惯各种上门号称棋坛天才的人,看到他只淡淡点头。
谁知她上了棋桌马上像换了个人,一番博弈,老人忍不住仰天大笑,从此,她成为他的关门弟子。一番精心调教之后,已经成为棋坛届的新星。
父母和妹妹出事的时候她9岁,正跟着师父前往邻省参加长达半年的全国比赛。当她拿着冠军的奖杯兴冲冲回到家中,想要父亲母亲报喜的时候,迎接她的却是那个可怕的噩耗。妹妹被绑架撕票,养父母无法承受,双双服毒自杀。
她没有流一滴泪,在镇上长辈的帮助下埋葬了父母和妹妹,之后就躲在家里再也不出门,她躺在父母的房间地板上,抱着带着父母妹妹味道的被子一动不动,一连几天不吃不喝,直到邻居不放心过来找到了她。
师父帮她联系了一个在美国的象棋大师,同时找到了一对愿意收养她的监护人,临行前,师父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
“孩子,难过的时候就下棋吧,这是你爸爸的期望。”
师父的话虽然简单,却也鼓舞了她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现在想来,这个方法是一道屏障,保护着年幼的她可以躲在象棋的世界里暂时免遭伤害。
然而人终归是要长大的,而长大,意味着要直面一切伤痛。
走在临县的路上,阳光正好,春风温暖,几乎没有什么步履匆匆的人,所有人都自带着一种休闲和散漫,偶尔有几个梳着发髻,穿着唐装的女子走过,夏依依对这些一窍不通,但还是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们。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如果她依旧在父母的膝下长大,她会不会也和她们一样,在这春日的梧桐道上和三五知己开心漫步呢?她心爱的妹妹,会不会跟在她的身后,一声一声地喊着“姐姐,姐姐等等我”呢?
想到这里,她的心一阵抽痛,赶紧把目光移开。前方已经能看到那条满是旧民宅的老街道了,她加快脚步,朝着街角一栋不起眼的民居走去。
三短一长,这是她和隐先生约定好的敲门暗号,很快,门开了,她微微侧身,走了进去。
屋内灯光暗淡,但屋内的女子她却一眼认出,深目高颧,一双丹凤眼笑意盈盈。
“我和隐先生说过,什么都阻止你。”
她说着,伸手把桌上的瀑布般的假发戴上,对着她狡黠地眨眨眼睛。
“准备好了吗?”
连家良在屋子里补了个觉,醒来时发现天已经黑了。他洗了把脸,走到附近的小吃店随便吃了碗面,然后又在附近的超市买了足够一周吃的食物就回了屋子。
他把食物塞满冰箱后随手拿了瓶啤酒,走到院子的靠椅上,开始边和啤酒边思考。
“警察这时候肯定已经去华星酒店和连家宅院找过了,如果他们动作够快,说不定通缉令都已经发了下来。所以这段时间都尽量不出门,等风声过后再说。”
一口冰凉的啤酒下肚,他开始找到了方向。销声匿迹曾经是他的拿手好戏,但现在这技巧已经日渐生疏,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成功逃脱。但不管怎样,总要试试,他的人生辞典里,从来没有坐以待毙的选项。
就在这时,耳畔传来一阵阵稚嫩的歌声,轻柔的,如溪水般轻轻流动,他遥远的记忆突然活了过来。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连家良猛的惊醒坐起,他环顾四周,一时间身处恍惚中,想不起自己是谁,身处何处。那歌声很轻很轻,但每一个字却能清清楚楚地钻进他的耳朵。
“茵茵?”他下意识地念出那个名字,记忆顿时如潮水般涌来。
他怎么会忘记她?二十年前,那个曾经信任过他、崇拜过他的小姑娘坐在他膝上,晃动着两条小短腿,扎着粉色缎带的小辫子娇俏可爱,她看着他,眼中欢喜,全然不知即将到来的可怕命运。
“大哥哥,我唱得好听吗?”她满脸天真地问他。
连家良用力摇了摇头,试图甩掉这个记忆。然而歌声却愈来愈真切,仿佛从地狱深处涌来,一声一声地扣击着他的心脏。他不由自主地抬眼望去,借着黯淡的光线,他看到一个狭小的轮廓出现在院子中央,她背对着他,裙摆轻轻飘动tຊ。
“是谁,谁在装神弄鬼?”他低吼着,理智在说这都是假的,是有人在捣鬼,但内心的恐惧却不可抑制地向他涌来。那孩子慢慢地转过身来,眼中没有任何光芒。
“大哥哥……这里好黑啊,我好害怕。?”她的声音如泣如诉,眼神中满是迷惑与哀怨。
“我……”连家良的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音。他试图迈开动作,但双腿如铅般沉重。小姑娘却突然哭了了,她的脸颊开始渗出水珠,滴滴答答地流淌下来。
'大哥哥,你骗了我,我想回家,我要爸爸妈妈~”小姑娘的声音轻轻的、柔软的,却像细细的钢针,一寸寸扎进他的心里。
“茵茵,我不是故意的……”他语无伦次地嘀咕着,伸出手想要抓住小姑娘,但手指的却只有冰冷的空气,小女孩的身影在他眼前变得模糊,如同烟雾一样渐渐散开,消失在夜色之中。
阿良愣愣地站着,手心的汗顺意指缝渗了出来,凉意爬满了后背。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一阵断断续续的笑声,他回头看去,只见涂槿华背光而站,脸上带着他熟悉的笑容。
“家良,你杀了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杀惠珍?”
这就在不到一分钟前,他还在考虑如何如何让销声匿迹,但一刻,他发现自己如同置身于舞台中央,被刺眼的锥光追逐着,一言一行都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你不是涂槿华,你到底是谁?”他愤怒地冲进屋内,就在他踏入屋内地一瞬间,他听到背后的门便缓缓关上,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咔哒”声。他一愣,回头望去,客厅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摇曳着,把家具投出的阴影拖得长长的,如同张牙舞爪的鬼影。
涂槿华已经的冷笑再次响起,身影从房间的另一端幽幽的出现了。她站在那里,眼神幽冷地注视着他,嘴角的嘲讽意味更深了。
“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你,你还在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吗?”她缓缓开口,声音轻得仿佛一股冷风。
昏暗的吊灯晃动着,黄白的光线被拉成长长的、斑驳驳斥的影子,映在墙上,映在地上,给房间染上了一层荒凉的色彩。连家良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咣当,他碰到了摆在屋子一角的架子,架子咣当倒在地上,他的身体失去平衡撞在了对面的墙上,疼痛从他的肩膀蔓延到头部,让他觉得一阵眩晕。
“家良,”涂槿华的声音低沉的,仿佛来自冰层下面的气流,“你以为埋葬了我,过去就可以被彻底穿透吗?
连家良好不容易定住心神,一抬眼却见涂槿华坐在沙发上,灯光下,她的脸色惨白,嘴角带着一丝冷冷的微笑。那并不刺眼,却仿佛看不到她微微侧过脸,眼神里透着一种熟悉的陌生和……蔑视,仿佛他再也无从隐瞒自己的那些秘密。
“你以为埋葬了我,过去就可以被彻底穿透吗?”她起身,动作轻柔,裙摆擦过地面。
“我曾经劝过你,让你自首。”她的语气更冷了一些,“你可以吗?你把罪孽藏得天衣无缝,以为永远没有人能发现。可你是逃不掉的。”
这些话如同一把锈迹斑斑的钝刀,在他心头上慢慢地划,让他喘不过气。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着她的肩膀,想打断她那阴冷的笑声,但他的手指绕过她的肩膀,触到的只有冰冷的空气。
“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我,却骗不了你自己。”涂槿华的声音很清脆,就像从屋顶垂下的蛛丝,粘腻又沉重。他的眼前突然模糊起来,地上的灯光晃动着,将她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几乎笼罩了整个房间,仿佛她的存在已经渗透进了每一寸空气。
她微微一笑,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
“你到底是谁?连家良,还是樊东来?”
樊东来!
这个名字像惊雷在连家良的脑海中炸开,让他控制不住地一阵颤抖,他怒吼一声,朝着前方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