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德回到家里就说饿了,紧追着王小花整饭,三扒拉两咽干进两碗饭去,就找个借口进了下屋,把买的小零碎连同两个假金佛包在一起揣怀里,后腰沿子别把侵刀,直奔后山的野坟圈子。野坟圈子是老田家的祖坟,因为晚上鬼火幢幢,大白天经常刮旋风,离不远狭儿还埋着几个横死的,有人还说在附近听到过女人的哭声,于是一传十,十传百,都说这里闹鬼,像真见着了似的。连老田家清明上坟都得聚十几号人,吆五喝六互相壮胆儿,完事马上就跑
张志德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早饭只喝了一碗米汤,就忙去后院看那俩假佛,见已经干透,只是表面被露水打潮了,悄悄捡起来藏进了下屋。
他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回到屋里和王小花说:“我去街里遛达溜达去,这也待不住,明儿个还得去干活儿去,这老爷就是干活儿的玩儿意,不累累身上还难受。”
王小花说:“你就是干惯了,去街里别忘了买块肉回来。再买两块豆饼,猪没喂的了。”
张志德推着自行车在街里逛了一圈,买了两斤肉挂车把子上,又买两块豆饼绑货架子上。就在小百货摊上踅摸起来,挑那些镀锡的黄色假金首饰买了一堆揣怀里了。
卖东西的见一个大老爷们买这些浪不丢的小零碎儿,心说:不知道拿这些破玩意儿唬哪个傻娘们去了。
张志德回到家里就说饿了,紧追着王小花整饭,三扒拉两咽干进两碗饭去,就找个借口进了下屋,把买的小零碎连同两个假金佛包在一起揣怀里,后腰沿子别把侵刀,直奔后山的野坟圈子。
野坟圈子是老田家的祖坟,因为晚上鬼火幢幢,大白天经常刮旋风,离不远狭儿还埋着几个横死的,有人还说在附近听到过女人的哭声,于是一传十,十传百,都说这里闹鬼,像真见着了似的。连老田家清明上坟都得聚十几号人,吆五喝六互相壮胆儿,完事马上就跑。平常烧纸都在十字路口。外人更不敢靠前,蒿草长有一人深,成群的老鴰在树上做窝,猫头鹰也来凑热闹,彼此问候打闹,没个好动静。
蒿草边上有一片石砬子,寸草不生。
张志德来到石砬子边儿上,靠棵歪脖树坐下了,看看表时候还早,就想点棵烟抽,刚打着火,忽然平地刮起一股旋风,围着他打踅,他点着烟抽一口,对着旋风吐了个烟圈,说:“管你是谁,飒棱滚犊子,少凑热闹,别说把你坟撅了,让你无处安身”。旋风听话的绕着圈钻进蒿草里不见了。
张志德心说:“哎呀我操,真有这玩儿意咋的?”他又抽了两棵烟,就听那边毛毛道上有人说话,是唐山口音。
一个说:“瞅你选这地方,咋这么渗得荒呢,我后脊梁都冒汗了。”
又一个说:“干这事还能找个人多的地方啊?别说没用的,一会儿给我机灵点儿。”
张志德急忙站了起来,紧了紧腰带,两手交互按了按手指,活动活动筋骨,做好了准备。
只见俩人一前一后进了石砬子,一个胖一个瘦,一个倭瓜脸一个鞋拔子脸,隔着张志德十几米远站住了,只见瘦子一抱拳说:“对面是张志德先生吗?”
张志德说:“是我”。说着话用手在空气中画了个圈,在圈里画了个十字。
瘦子一惊,回头对胖子说:“碰到道上的了,小心点儿,见机行事。”
又回过头来对张志德说:“道上的朋友,多有得罪,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年头不好混呐。东西带来了么?”
张志德说:“带来了,我儿子呢?”
瘦子回头喊了一声:“你们俩进来吧。”
没一会儿,李想李志先后进来了。
张志德见俩孩子身上没啥异常,就是眼神直勾勾的,知道被下了迷药了。就对瘦子说:“照规矩来呗。”
说着话他掏出东西放地上,把包打开,黄乎乎的映着太阳光。偷眼看两个贼人眼睛都绿了,心中冷笑,直起腰来举起双手,倒退出去三十步,站住了。
瘦子对李想李志说:“你俩往那边去吧,一直走,别回头。”
两个孩子直勾勾往张志德跟前来,不叫停就会一直走下去。张志德也没管他俩,眼盯着两个贼人。
只见两个人一人拽出一把匕首来,一边警惕着一边两眼放光直奔小金佛。
到跟前傻眼了,瘦子骂一句:“妈的,上当了。”抬身想去追孩子,见张志德已到跟前,急忙挺着匕首分心便刺,张志德飞起一脚正踢手腕子上,匕首飞了,瘦子还想去捡,张志德哪容他空,旋身另一条腿跟上来,直接把瘦子拌个前趴,没等他爬起,张志德已经拽出侵刀,从后腰就给他蓄上了,只听瘦子哼了一声,一缕幽魂去阎王那里报到去了。
胖子拿着匕首在边上干比划不敢上前,见死人了,扔了匕首转身就跑,张志德都没希得撵他,从瘦子身上拔出侵刀来,对着胖子飞出去了,一道寒光直直关在了胖子后心上,尽管皮糙肉厚,却也穿个透心凉,只听胖子骂了一句:“哎呀我操你妈呀,你真狠呐。”趴在地上不动了。
张志德过去拔出侵刀,在胖子身上擦干净了,又别在后腰上,把两具尸体拽进了蒿子窠里叠放一起,拿两根高起的青蒿打个结,做了记号。
他又捧几捧干土,把两处血迹盖了盖。捡起两把匕首,扔进一个小坑里,拿土埋了。
再收起自己那包假黄货,把金佛摔碎撇了。小零碎揣进裤子兜里。
又检查了一遍浑身上下,见上衣前襟蹭了点血迹,可能拔刀时不小心弄的,心说:“活儿还是干的不利索。”就把上衣脱了,去旁边划拉一堆干草叶子,把衣裳点着了。
见烧得差不多了,拿脚踩了踩,怕引起火灾,又往灰堆上浇了泡尿。
前前后后没用到十分钟,抬头见俩孩子还在远远的走着,就追了上去,喊一声:“站住!”两个孩子站住了,也不回头,还直勾勾的。
张志德气得骂:“两个小兔崽子,平常都咋教你们的,净给我丢人现眼。”说着话去旁边地里揪了几片老苍耳叶子,一人分几片说:“吃了。”俩孩子听话的咽下去了。又在两人后背上的心俞穴上拍了几下,不一会儿,俩孩子就一人吐出一口绿水来。缓醒过来了。
爷几个边走边唠事情经过,李想就问:“那俩人呢?”
张志德说:“让我打跑了。”又说:”你俩到家千万别跟你妈说这事啊,能把你妈吓死,就说提前放假了。也不行,小强还没回来。就说惹事儿了,回家要钱来了,这个你妈能信。”
李志崇拜的望着张志德说:“爸,你真厉害,在我心中你是这一份儿的。”说着挑起了大拇指。
张志德说:“少拍马屁,你们再轻而易举就被个瘪犊子骗了,看我打不打折你们的腿。”
两个孩子一齐说:“向伟大的爸爸保证,再不能了。”
张志德爱怜的每人弹了个脑瓜崩,说:“别耍贫嘴,走吧。”
爷几个说说笑笑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