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盛夏言站在一旁,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似是全然不在意众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反倒是神色从容,淡然如常。她素手轻拂了拂衣袖上的褶皱,仿佛方才那般震撼全场的举动,不过是她日常里微不足道的小事。宴会的喧嚣逐渐平息,众人或是窃窃私语,或是投来探究的目光。但盛夏言却如一株孤傲的青竹,挺立在席间,不为外物所扰。她眸色淡漠,视线越过众人,径直朝着宴会之外的方向走去。步伐优雅而坚定,仿佛这座堂皇的襄阳侯府
宴席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谁都未曾料到,盛夏言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泼了夫人一脸茶水。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尴尬,夫人涨红了脸色。
她狠狠地攥紧袖口,指尖泛白,胸膛起伏,气得说不出话来。
作为太傅夫人,她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今日竟在如此盛大的宴会上,被自己的“女儿”当众泼了一身茶水,这种耻辱,如何能忍?
“盛、夏、言——!”她声音发颤,带着浓浓的怒意,猛地起身,扬手就要甩过去一巴掌。
然而,手掌才刚刚抬起,余光一瞥,太傅正坐在一旁,脸色阴沉,眼中透着不悦。
这一刻,她心中一凛,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作为太傅的夫人,若是此刻当众出手教训女主,那不仅是丢了太傅府的脸面,更是让襄阳侯府的宴会变成笑话。
她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脸色青白交错,难堪到了极点。
在座的贵妇人们虽不敢明言,但眼神中已经流露出各自不同的态度。
有些是看热闹的戏谑,有些是掩饰不住的讶异,甚至还有一些人已经开始低声议论。
“这太傅府的二小姐,倒是性格刚烈……”
“是刚烈,还是不知礼数?竟然公然对自己母亲动手?”
“可这事到底如何,也不好说……方才太傅夫人那番话,可是明晃晃地在让她难堪……”
窃窃私语声传入耳中,夫人只觉得更加难堪,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
盛夏盈见势不妙,眼神微微一动,立刻反应过来,连忙起身,一脸焦急地走上前,轻声唤道:“母亲!”
她一边说,一边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小心翼翼地替夫人擦拭脸上的茶水,语气柔和而恳切:“姐姐定是无心之举,母亲您先冷静些,莫要伤了身子。”
她这一举动,倒显得自己乖巧孝顺,也让众人看到她的懂事与体贴。
夫人虽仍旧愤怒,但终究是理智尚存,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怒意,咬牙切齿地道:“你先别管我……这丫头……实在是……实在是……”
盛夏盈见状,连忙回头,对身后的丫鬟低声吩咐:“还愣着做什么?快扶夫人去后堂更衣!”
几名丫鬟立刻上前,扶着夫人往后堂走去,离开前,她仍旧狠狠地瞪了盛夏言一眼,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待夫人走后,盛夏盈才缓缓起身,神色镇定地看向众人,微微福身,语气温婉:“今日家中之事,让各位见笑了,姐姐一时气急,并非故意扰了宴会,还请襄阳侯夫人宽恕。”
这话一出,倒是巧妙地将责任归于盛夏言失礼,而并非夫人情绪失控。
襄阳侯夫人虽是宴会主人,但此刻也不好过于苛责太傅府,只得淡淡一笑,摆摆手:“家事纷扰,倒也难免。”
然而,这件事已经让宴会气氛微微僵持了片刻,盛夏盈眸光一转,心中暗暗思索着如何转移众人的注意力,让这场宴会重新回到正轨。
眼底划过一丝精光,她轻声吩咐一旁的丫鬟:“去,把太傅府准备的贺礼送过来。”
片刻后,几名丫鬟小心翼翼地端着几只锦盒走上前来,盛夏盈亲自接过,微笑着对襄阳侯夫人道:“母亲素来敬重侯夫人,此次赴宴,特地为侯府备下了一些薄礼,略表心意,还请侯夫人笑纳。”
她语气得体,眼神真挚,仿佛刚刚的一场风波从未发生过。
襄阳侯夫人看了一眼送上的贺礼,眼神微微一动,随即笑了笑:“太傅夫人有心了。”
众人见此,也纷纷收回探究的目光,开始重新关注宴会本身。
场面终于被盛夏盈巧妙地挽回,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然而,盛夏言站在一旁,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似是全然不在意众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反倒是神色从容,淡然如常。
她素手轻拂了拂衣袖上的褶皱,仿佛方才那般震撼全场的举动,不过是她日常里微不足道的小事。
宴会的喧嚣逐渐平息,众人或是窃窃私语,或是投来探究的目光。
但盛夏言却如一株孤傲的青竹,挺立在席间,不为外物所扰。
她眸色淡漠,视线越过众人,径直朝着宴会之外的方向走去。
步伐优雅而坚定,仿佛这座堂皇的襄阳侯府不过是寻常之地,她随时可以进出。
然而,尚未踏出几步,一道清冷而威严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二小姐,宴会尚未结束,这便离开,未免有失礼数。”
盛夏言脚步一顿,缓缓转身,眼神淡漠地看向席间端坐的襄阳侯夫人。
那是一个衣着华贵、眉目凌厉的妇人,她手执茶盏,动作优雅,但眼中却透着几分阴冷与不屑,明显是对方才的冲突早已看在眼中。
“今日是我襄阳侯府设宴款待宾客之日,二小姐这样贸然离席,岂非不给我侯府面子?”侯夫人唇角微扬,语气中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盛夏言不动声色,淡淡道:“在下不曾受邀而来,自然也无需在此久留,夫人若觉我失礼,夏言在此致歉。”
她话虽恭敬,但那一份冷淡与疏离却分明地显现出来。
侯夫人脸色微沉,冷笑道:“二小姐果然是胆识过人,连自家母亲都敢当众羞辱,今日此举,岂不是让众人对太傅府的家教产生疑问?”
言下之意,分明是在借机发难,甚至将太傅府的颜面一并拉扯其中。
盛夏言目光如水,清冷却不见一丝畏惧,她浅浅一笑,声音依旧淡然:“家教如何,旁人自有评判,只是有些事情,孰是孰非,还是交由天理与人心去判断吧。”
侯夫人脸色更加难看,正要再度开口,身旁的侍女早已察觉到她的不悦,悄悄挥手示意下人们上前。
几个壮实的下人迅速围拢过来,站在盛夏言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气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