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叶泽远会亲自审查吴管事,询问幕后主谋。待责任移交,她只需耐心等待……等到吴管事‘暴毙’于叶泽远的酷刑之下,然后再‘找’证据,自证清白……一切,就会到此为止!叶泽远意味不明:“夫人行事,向来周到。”心里却冷笑。吴管事会攀咬谁,不言而喻。洛氏真拿他当傻子耍吗?不想——手下人刚出去提人,没多久却匆匆来报:“不好了,将军!那吴管事畏罪自杀,刚刚死在刑室了!”“什么?”洛氏面色一变:“怎么可能?”谁
很快,柳氏被带了过来。
五花大绑,很不体面。
“将军,夫人的指控,妾都听说了。”
柳氏出奇的冷静,面容依旧清秀如画,“仅凭一对珠花,就要污蔑妾就是指使吴管事刺杀陛下的主谋?妾不过是内宅妇人,为何要刺杀陛下?”
洛氏立刻安抚:“真相尚未分明,是谁说了这种糊涂话?”
“人证物证俱在,真相已然分明了。”叶零榆伤心质问,“姨娘,你想杀的人不是陛下,而是我吧?”
“吴管事是你当初了抗衡主母势力,特意举荐的江南老乡。人尽皆知:他是姨娘的心腹。”
她指向十来箱巨额财宝,扬声道:“也就是姨娘母家富庶,才能养得起吴管事这样的贪贼!”
其实,吴管事是洛氏的暗棋。
前世叶沁兰回归后,先帮洛氏步步夺宠,再用这颗棋给了柳氏致命一击。
这次,她改变了前世因果,逼得洛氏不得不提前搬出吴管事这颗棋子。
事已至此,柳氏即便不愿意跟她合作,也得为自己博个清白……
“阿榆,不得胡言!眼下,没有确切的证据……”洛氏还没说完,就对上了叶泽远阴沉的目光,“证据,不都是你找到的吗?阿榆信任你,自然也会顺着你……”
言外之意,这母女俩分明是一唱一和,故意栽赃柳氏。
叶零榆一脸乖巧,“母亲是最厉害的主母,值得所有人信任。”
“……”洛氏心里恨极。
惺惺作态!
她这波明帮暗害,竟是冲着自己来的。
“将军!阿榆年纪小,不经事儿。”洛氏故作从容,“我相信柳妹妹不会如此胆大妄为,不如唤吴管事来当面对峙吧。”
叶零榆这个蠢东西!
真以为她只有‘甩锅柳氏’这一条退路吗?
待会儿,吴管事不会恶意攀咬柳氏,而是指认当家主母。
这样一来,反而不会有人再怀疑她。
到时候,叶泽远会亲自审查吴管事,询问幕后主谋。
待责任移交,她只需耐心等待……等到吴管事‘暴毙’于叶泽远的酷刑之下,然后再‘找’证据,自证清白……
一切,就会到此为止!
叶泽远意味不明:“夫人行事,向来周到。”
心里却冷笑。
吴管事会攀咬谁,不言而喻。
洛氏真拿他当傻子耍吗?
不想——
手下人刚出去提人,没多久却匆匆来报:“不好了,将军!那吴管事畏罪自杀,刚刚死在刑室了!”
“什么?”洛氏面色一变:“怎么可能?”
谁干的?
不可能是叶零榆!
那丫头嘴皮子再厉害,目前也只是个花架子。
她在将军府内毫无根基,怎么可能杀得了重重保护的吴管事?
有这个能耐和动机的人……只有柳氏!
不等她想出对策——
叶零榆忽然冷笑一声“真巧啊,父亲刚派人去请姨娘,吴管事立刻就‘自杀’了!眼下没了人证,姨娘该如何自证清白?”
“夫人,你们母女还要演戏吗?”柳氏踉跄跌地,委屈含泪,“三小姐这话,分明是在污蔑妾杀人灭口!”
洛氏:“我没……”
刑室守卫森严,都是将军的心腹。除了将军和主母,谁的话都不听。“柳氏忽然拔高声音。
“妾只是卑贱之身,被绑来的路上,才从护卫口中得知吴管事之事。时间紧迫,又如何下得了手?”
“若说杀人灭口,夫人岂不是最方便的那个?吴管事一死,妾的清白难以分辨,全赖夫人一张嘴,还有这些莫须有的证据。”
“妾若背锅,夫人自然可以将功折罪,不仅能和三小姐修复母女感情,还能趁机夺回掌家权……”
一针见血,字字诛心。
洛氏脸色一变:“你胡说!”
“母亲,别激动。”叶零榆安抚她:“没得让人以为咱们心虚。”
洛氏:“……”
有这么火上浇油的吗?
可恶!
她刚刚指认柳氏,分明是故意害她!
偏偏,她有口难辩。
柳氏抽噎着告状:“将军,吴管事一死,谁才是最终的得利者,难道还不够清楚吗?妾蒙将军厚爱,赐下珍宝无数,娘家也多有补贴,金银首饰确实多得看不过来。”
“妾若要收买吴管事,大可用些市面上常见的金银,怎么会蠢到给他一对独一无二的珠花?一旦东窗事发,这不是明摆着坑自己吗?”
字字委屈泣泪,眉眼哀婉动人。
“此事确有蹊跷!”叶泽远眉心一动,亲自解开绳子扶起爱妾,“青禾,你先起来……吴管事死了,我还没死!断不会容忍有些奸人,在将军府兴风作浪。”
温言软语,满是怜惜。
信任与否,不言而喻。
所谓奸人,更是指向明显……
洛氏气地攥紧了拳头,却还要极力隐忍,不能失了端庄与风度。
吴管事一死,所有的怀疑终归只能是怀疑。
真相无法探查到底。
走到这一步,案子只能戛然而止。
只要她卖惨到位,叶泽远为顾全大局,也不至于太狠心:“将军,妾身无能,没保住吴管事这最后的线索,请您责罚……”
却不料,叶零榆忽然上前一步:“父亲,三思啊。母亲为人光明磊落,纵然和姨娘小有龃龉,断不至于杀人灭口、栽赃陷害这般恶毒。”
柳氏这把刀,果然厉害!
洛氏自以为万无一失……
如今吴管事一死,她先前虚伪的表演全部付之一炬!
如柳氏所言:洛氏是最终的得利者.
自然该是最大的嫌疑人。
这时候,她越是护着洛氏,叶泽远就越是怀疑、生气……
“请父亲不要轻信姨娘的挑拨!”叶零榆护在洛氏身前,含泪请求,“母亲已经被剥夺了掌家权,难道您还要把她赶出家门吗?”
“阿榆,住口……”洛氏气个半死。
眼下只是僵局。
叶泽远根本不可能重罚她,顶多训斥几句。
她这一搅和,反而让叶泽远下不来台。
果然。
“该住口的人,是你。”叶泽远冷冷看一眼母女俩,冷酷训斥:“洛氏身为当家主母,查不出作案主谋是为无能,管不好下人是为失职……”
“吴管事死在刑室,洛氏亦难辞其咎!”他闭了闭眼,很是失望:“如此德不配位,力有不逮,你难当主母之位!”
“将军!”洛氏含泪控诉,“自从阿榆回家,妾身一心扑在孩子身上,纵然持家有些疏漏,却不会行那栽赃陷害的龌龊事。”
“当初柳氏生小七时难产,险些一尸两命,也是妾身费心寻来名医……若我想害她,何须等到今日?又怎会蠢到这个节骨眼上杀害吴管事,害人不成还惹得一身腥?”
她伏地而跪,仿佛在等待着命运的裁决,“若将军还是不信……妾身自请下堂,绝不给将军府蒙羞。”